魔羯座特別徵稿:雙子和邊界上的魔羯
他是魔羯還是水瓶,我不知道。
那天晚上,星星很亮。我告訴他我是雙子,一個剛剛好的雙子。他說,自己是個邊界,邊界上的魔羯。
他的生日是1月20日。
星座書上面排列了十二星座最佳情人,魔羯第二,水瓶第一,不過都是倒數的。我揶揄他,霸佔了魔羯和水瓶的所有缺點,是世界上最差勁的情人。他只是不以為然地笑笑。是啊,長我12歲的魔羯水瓶從來都是這樣,雙子的孩子氣,他一概漠視不理。那天很晚了,我們還在街上閒轉,兩個人早已餓得飢腸轆轆,可我就是不要吃飯。這一次是下定了決心要他發一回脾氣。我們站在教堂前面的大道上,我對他說,「傳說情人站在這裡,就會對彼此說真心話,現在我們也站在這裡,我要你告訴我--你餓麼?」「餓」從來都不多說一句。「咯咯,可是我把身上的錢都捐給孤兒院了,已經沒錢吃飯了,怎麼辦?」「那,我還是去孤兒院吧」「……」
不要就這樣以為,他是個不動聲色的男人。他就像個好奇寶寶,對世界充滿了發現。他常帶著雙子看一些被生活忽略了的細節,街角落寞的鐵門,蹲在板車上保安,美院門口肢解了的人體雕塑……。我們一起,體驗世界,體驗生活,也體驗自己。他會擁著我在教堂旁若無人的接吻,也會忽然從身後抱住我輕咬我的耳朵;他還會用上一個下午的時間,到處尋找中藥配製飲品,宣稱要將我糟糕的胃負責到底。他就像繁華都市裡的一個孤島,有些憂鬱有些瘋狂有些安穩有些神秘。
對雙子來說,魔羯水瓶是個謎。時間對於我們,不過是一陣風。現在,他走了,為了能夠選擇生活。他就是這樣,總在不斷的追尋。這一次,他拿出一副入關修煉的氣勢,回家鄉做準備。在他走後不久,我收到了他的一封信,短短的,只有幾個字,「我不回來,就沒有回去的希望」。我回信了,也短短的,只有幾個字,「我等你」。在這之後,我們就不再聯繫,沒有電話,沒有郵件,沒有短信,什麼都沒有。朋友們都不懂雙子和魔羯的愛情,其實,雙子自己也並不全懂。但是雙子願意做一個冒險者,在不知狀況的思念裡面,說服自己。
平安夜,他打來電話,我們在聽筒的兩端沉默,然後掛斷。曾經以為,愛情會輸給淡定。但是我知道,雖然我們看上去有些陌生了,但在相約的日子裡,我一定會見到他,也一定會撲在他的懷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