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澀歲月曾痛苦暗戀天蠍老師
昨晚我夢到他回國了。醒來後原來是夢一場,不覺有些恍惚。已經過去兩年了曾經的記憶彷彿就在昨天。遇見他,是他打算出國的前半年。他教我們的課,很有學問,卻在課堂上顯得不耐煩,看得出來他對教書的工作厭倦了。
一切都沒有預兆,只是對這個高高的,有著沉思表情的男孩有點好感。甚至在與他擦身而過時能感應到他的喜怒哀樂。我好像很瞭解他的內心,雖然跟他不是很熟。
因為一次「罷課」,我和他認識了,他注意到了我的存在。於是慢慢地課堂上我們變得很有默契,他考我的問題,教室裡沒有人回答,只有我對答如流。他的言論讓我有一種心靈震撼的感覺,我和他好像心有靈犀。
可是他是我的老師,沒談過戀愛的我告誡自己:不能夠,不能夠愛上他,這很危險。雖然這個男老師是未婚的。
隨著默契的加深,有一天他跑過來告訴我,他和我是一個地方的。這讓我身在異鄉的倍感他鄉遇故知的溫暖。校園裡的邂逅讓我更無處可退。此時才發現已經陷進去了!
我陷入深深的痛苦中,在愛他和自我折磨中煎熬。雖然在某個時刻,和他不用說話都明白對方的心意。可是他是我的老師,為什麼偏偏是我的老師。老天知道我渴望的愛情是一個和我有同樣經歷,同等地位,甚至不用太高大的普通男孩,只要我們合得來。
沒談過戀愛的我去咨詢樓下的歐陽,歐陽告訴我不要愛上老師,沒有結果的。因為身份地位不同,且他比我大幾歲,可謂世間無數紅顏,什麼樣的女人沒見過?又怎會注意起我這樣一個平凡的,努力要改變自己命運的女孩?
「要麼你就索性向他表白,死就死一次嘛!」歐陽說。
我猶豫著……沒有勇氣。一堂課又一堂課的過去,這學期的課很快就結束了。有一天,他神情鬱悶的告訴我們,他生病了,發高燒。課沒上完就走了。就在他走的一瞬間,我的心突然有一種刀割的痛,很捨不得他。
在那個滂沱的大雨中,憑著一股傻傻的勇氣。我拉了一個女孩一起去他住的地方看望他,只想去關心他的病情。雖然他只是得了普通的感冒。他很感動,但他什麼也沒有說。
若干年後當我回憶起那個滂沱大雨的午後,心裡有一股暖暖的感慨,原來那時真的有天使來過,大概以後不會再輕易的為某人做這件事。
在我去看他後不久,歐陽來敲我的門。她昨晚去酒吧了,遇到一個叫哲的老師,問我是不是我愛的那個。我本能的否認了。歐陽鬆了一口氣,然後津津樂道的說她和老師在酒吧邂逅的過程,並炫耀著哲老師給她留了手機號碼,約她有空出去玩。接下來的日子裡,歐陽總在我面前不停的提哲老師,說他們一起去酒吧,一起吃飯的趣事。我終於承受不了,向歐陽坦白,哲老師就是我愛的那個。並希望歐陽幫助我接近瞭解他的心意。歐陽很生氣的拒絕了。
憑著直覺,我知道歐陽也愛上了哲老師。 她為了讓我死心,當著我的撥哲老師的手機,溫柔細語的交談,我的臉都白了……
歐陽掛了電話,對我說:去嘛,你去跟他表白。你這麼喜歡他,為什麼不讓他知道呢?死就死一次嘛!
我真的轉身回屋去給他打電話,我要一個明確的答覆,喜歡我還是不喜歡?因為我再也不能忍受眼睜睜的看著他和歐陽交往。
他在電話中有些冷淡,隨著交談的深入,我忘了打電話給他的目的,只想跟他好好聊天。這時歐陽來敲門打斷了我們的談話。
歐陽問我:你告白了沒有?
我老實的說:沒有。
歐陽:你怎麼還不告白啊?他下學期都不會再教你們了,以後想告白都沒有機會了。
她的話又大大的鼓動了我。
待歐陽走後,我又撥了他的電話,告訴他我愛上他了。然後是等待他的反應,沒想到他沉默了,那冰冷的沉默瞬間傷碎了我的心。愛一旦說出口,就有點神聖和永恆的意味。可是沉默意味著拒絕。我實在沒有勇氣問他究竟喜不喜歡我。草草的掛了電話,心裡很清楚:一切都結束了。
掛完電話,我哭了,我是感覺到他喜歡我才表白的呀!難道這就是我以為的愛情?什麼課堂上的心靈感應,都見鬼去吧。
歐陽知道我表白的結果後,長噓一口氣,她終於少了一個情敵。
在給哲老師表白後的兩天,我拿著早定好的火車票登上了回家的火車,回到我出生的地方療傷。
這次表白被拒,我深受刺激,我把戀情的失敗歸之於當初沒有機會上大學的緣故。如果我像一個正常的其他女孩一樣在大學裡讀書,有機會接觸一大群男孩,我還會傻傻的愛上老師嗎? 真情告白被拒,深深傷害了我的自尊,那個春節我過的特別冷。我處於崩潰的邊緣,所幸,家人的關愛讓我選擇堅強,不斷對自己說:不就是不愛嗎?沒什麼!
春節過後,我繼續最後一學期的課程。非典開始籠罩城市,人們到處心惶惶的談論疫情。傷了心的我對死亡已看透,對非典也無所畏懼。我還會在校園偶遇哲老師,仍會笑著打招呼,只是彼此都好像有了心事和距離。
歐陽似乎不希望看到我又出現在學校,她告訴我又和哲老師見面了,並且說哲老師想出國,目前還不想談戀愛,等事業有成了……
我很不屑,事業和愛情會衝突嗎?愛情是可遇而不可求的,有時錯過了就是一生的悔。事業是可以慢慢經營的。愛情,事業。婚姻三者缺一不可才支起一份健康的生活。什麼為了事業不要愛情的話在我看來很傻。
我問歐陽:你和哲是男女朋友了嗎?
歐陽吞吞吐吐:沒有,我們只是普通朋友。
我苦笑了,她暗戀的也很辛苦。然後決定搬家。我不想再面對破碎的一切。告別了獨自租住的房子,搬到好朋友梅的集體宿舍。
外面非典肆虐,人們到處憂心忡忡。課堂上老師的課也不敢教了。而我們卻整天在宿舍打鬧,講笑話,講各種見聞趣事,每晚笑聲不斷。被感情傷害了的我極需要人聲和集體的溫暖。回想那段時光是我苦讀生涯裡最快樂的時光。
和歐陽不見面了,只通通電話,通常是她打過來,毫無例外每次必提到哲老師,出國手續辦的差不多了,人很小氣等等。我忍著心痛,漠不關心的說:是嗎?
原本陽光而樂觀的我沒想到被愛情傷的這樣深。轉眼到了找工作的日子,非典也快過去了, 朋友約我去吃餃子,我答應了。低頭吃到一半,突然大腦象觸電一樣嗡翁的響,一片空白。條件反射的轉頭,正好對上哲老師的眼睛。他和一個女孩坐在隔壁桌上,看樣子剛剛坐下。我驚呆了,沒想到會遇到哲老師,兩個月不見,他憔悴了。我看著他的眼睛,時間彷彿靜止,憂傷從我的眼裡流露,期望他能說什麼。哲老師臉色一沉,緩緩的衝我點了個頭。我失望到了極點,已經預感到這可能是我們最後一次見面,可他還是像一個陌生人一樣點頭。我也衝他點了個頭,打量了那個女孩一眼(不是歐陽)。轉頭吃飯,可是我的胃很難受,一口飯也嚥不下。哲老師的眼睛不時候的飄過來注意我們這一桌。並和那個女孩高談闊論著。我忍受不了這種煎熬,平靜的招手:小姐,買單。
話音剛落,哲老師那邊講了一半的話也沒了聲音。我不知道他為什麼不說話了,也不想知道。我只知道我傷的很厲害。
付完帳轉身離去時,我甚至要用手搭在同伴的肩上才能步履平穩。哲老師那邊卻發作了,他情緒激動的大聲的叫著:老闆……老闆……
我不知道他為什麼會激動,是痛苦?是憤怒?我不知道,我們只是陌路人,甚至也沒有勇氣看他一眼。
歐陽再給我打電話給我時,我情緒惡劣的告訴她:以後都不要打電話給我了。因為我不想再聽到哲這個名字。她每次提到他,我都很痛苦。我告訴她在哲這件事上,她為了要我死心。鼓動我表白,看我承受痛苦並不幫我。兩個情敵人之間是沒有友誼的。當我對這段愛情徹底死心的時候,也一定放棄她。之後我們再也沒有聯絡過。
一個月後的某個星期,我一連五個晚上做夢夢到他,我想他一定是出國了吧。
這事已過去兩年了,兩年的光陰或許會改變很多,或許也沒有變化。可是我又做了那個夢。回憶一幕一幕彷彿就在昨天。於是寫下這篇文章,用以祭奠我的愛情。因為知道沒有天長地久的感情,不管當時愛的有多轟轟烈烈,日後大家各自又會找到愛的人。想對他說,我一直都很瞭解他, 對他的心靈感應,沒有作用過在別的男孩身上,他每次看我,我都會條件反射的回頭。只是不知道我們在哪一站錯過了,出國是他的人生計劃,可是愛情跟事業跟出國沒有衝突。當真愛到來的時候,我們應該學會如何去愛。他是典型的天歇座,把自己隱藏的很深,歐陽曾私下問過他好幾次,問他究竟喜不喜歡我,每次他都沉默。
祭奠是為了更好的遺忘,遺忘掉那個夢境,那個人。才能更好的去愛,去投入另一份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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