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新人類」如此談情說愛

「新新人類」如此談情說愛

  對於即將到來的新世紀,反映最敏銳的,莫過於我們身邊的「新新人類」,他們的生活方式、生活態度,也許不是人人認同,但它畢竟代表著一種潮流和趨勢-「新新人類」如何談情說愛?

  所謂「新新人類」,是指80年代以後出生的人中的「前衛者」。他們成長在一個生活形態、價值觀念急劇變化的時代。他們接受新事物的速度之快,生存方式及行為方式的多樣及「獨立」,都是上一代人難以企及的。如果有人告訴你,70年代出生的人和80年代出生的人已經有了代溝,你千萬不要感到滑稽,也不必感到驚奇。西方社會學家對此深有感慨:中國的「新新人類」是一個不容忽略的群體。他們的生活方式及價值觀念的演變預示著他們在21世紀可能表現出的各種潛力,但在某些方面,他們注定要面臨許多問題,甚至是難以躲避的迷茫,這是成長必然要付出的代價。

  在情愛上,肆意張揚的「新新人類」同樣標新立異,「古典愛情」已不被他們效仿。他們企圖玩出自己的新花樣,但有時也會造成感情的迷失、心靈的困惑。

  只愛不言婚

  也許「新新人類」都過於年輕,正是嬉戲的大好年齡,所以談一次戀愛就直奔主題談婚論嫁,在他們看來簡直不可想像。那種戀愛是婚姻的鋪墊和準備的傳統觀念被他們看作「老土」。「讓我一次愛個夠」的念頭,使「新新人類」任性有餘,耐力匱乏。戀愛的目的不一定是婚姻,所以他們可以愛了又愛,把愛情只當作一次又一次的享受過程,連失戀都有一種使人生不單調的價值。

  許多「新新女性」不打算穿嫁衣,她們像一位測字先生把「婚」字拆成兩半----女人昏了頭。在她們看來,結婚是失誤,離婚是覺悟,再婚是執迷不悟。「兩人世界太大,一人世界太小,一個半正好。」是她們的婚戀宣言。

  20歲的婧是一家外企的職員,與初戀男友相戀了3年。談及戀情時,她表露出的自信讓人印象深刻。「我與男友都迴避婚姻話題。婚姻在我的感覺中像身邊一眼深不可測的井。我周圍不少同事、朋友都成了『先烈』,都想跳出來。我們現在的情感是最佳狀態,所以都願維持現狀。」

  婧認為,以前只有通過婚姻才能獲得的東西,現在不通過婚姻就可得到,如居住條件、兩性關係。除非一個原因----想生一個寶寶,讓他有合理合法的身份,婚姻才派得上用場。但在30歲之前,我是絕對不會嘗試做母親的。也許我會被別人說成遊戲人生。事實上我只是比較以自我為中心,這又有什麼錯呢?

  婧與男友對自己的情感現狀感到滿意。在他們的觀念中,情感不必讓婚姻來約束。雖然婧對情感的自信不帶一絲困擾,但他們的同居漸漸遭到外界的反對,先是婧的父母,然後是周圍一些好心的朋友,大家都反對她在沒有保障的情況下保持著與男友的關係。

  婧說:「如果有一天,我們不再相愛了,分手就是自然的事。但這是我所不希望的。我不追求形式,但我追求持久。在這個物慾橫流、真情難覓的時代,我儘管拒絕婚姻,但也害怕情感的失敗。這就是我的困惑。」

  婧在某種程度上代表著「新同居時代」多數人的心態:拒絕婚姻,但懼怕情感的失敗。「新新人類」在情感方式上的選擇雖然是反傳統的,但對情感的期望卻帶有傳統色彩,婚姻並不能保障情感的持久,甚至情感本身也不能保障自身,他們的困惑自然也就產生了。

  只愛一點點

  「不在乎天長地久,只在乎曾經擁有。」以前這句話只是世上無緣分的紅男綠女聊以自慰的無奈告白,但現在味道卻變了。「新新人類」從悲悲切切忽而轉為理直氣壯,一眨眼又變成了一種現代男歡女愛宣言:愛你,但只愛這一點點,不追求「天長地久」,只成全「曾經擁有」。今朝有酒今朝醉,愛情在他們看來也是如此。他們不懼怕朝令夕改,因為他們早就在心裡打下了預防針:愛情,是易碎品,一次使用就足夠了。「新新人類」在愛情上的隨遇而安,離理想主義越來越遠了。你若當面向他們發出這種歎息,說不定就會招來他們的訕笑。

  遍地是「美女」的時代,每個女孩子看起來都不簡單。在挑不勝挑、眼花繚亂之後的是疲倦,是麻木,是感覺短路,是力不從心。嚴的朋友都差點誤會嚴了:聚會打牌時,他領來的女伴隔三岔五地換,大家都以為他花心。其實是他沒有辦法在一個人的身上讓一份完整的愛固定下來。每當發展到一定程度,新鮮勁一過去,他便興致索然,感情深入不下去,然後便不了了之。他自己很惶惑,不是他不願用心,而是有心無力。可能真的是得了「愛無能」的心理臆症吧。

  女孩子像蝴蝶一樣飛進飛出,但他又感到千人一面。即使有順眼的女孩子,他也不敢放縱自己投入進去愛,只是在遇事不順、心情苦悶的時候,把其中某個人約出來喝喝咖啡,吃頓飯,在DISCO舞廳瘋一瘋罷了。每一個女友的離開,都無法激起他戀戀不捨的感覺,至多也就難受幾天罷了。第一天還痛不欲生,第二天悶悶不樂,第三天捧回一大堆薯片大嚼大咽,到第四天就還原了。

  「如果愛有十分,那麼你要控制自己只可給出五分。只有可進可退,才是安全的。」玫說。在旁人看來,她是一個乖巧玲瓏的女孩。交往的男性中讓玫抱有好感的不時會有,但她一旦確認對方並不配「全權托付」,便會很小心地繞開「雷區」,讓感覺只停留在好感之上。一點點愛意,淺嘗輒止,是情感空虛時的填充物。在特別孤寂的時候,這樣零打碎敲的感情倚靠,也能給她帶來某種安慰。

  玫不認為自己是在逢場作戲。打個比方,這種情形就像冬天裡,沒有著落的人湊到一起互相取暖一樣。不投入,玫也無愧疚,對方本來就不必指望她太多,她心中有數,他不值得她大動干戈。在這個見慣山盟海誓轉眼灰飛煙滅的年代,愛得深,負累也沉,無異於作繭自縛。玫是個訓練有素的時代女孩,潑出心性的沉醉她不要,一點點無傷筋骨的微薰就已夠了。

  只愛陌生人

  70年代出生的女孩一個個充滿夢想,瓊瑤對此要負不小的責任。她們在言情小說中尋找白馬王子的殘鱗碎爪,然後在心裡按各自的口味進行組裝,再在生活中尋找,在尋找中又不斷修正著自己的標準。一旦找到,便欣喜若狂。

  「新新人類」對此不屑一顧:「喲,這麼老土!」在他們看來,這種尋找愛情的方式與傳統沒有什麼區別。即使你是在迪士高認識的吧,那也是必須有一個活生生的人,而一旦對像站在你面前,所有優點、缺點,所有的喜怒哀樂便全部展示在你面前了,愛情沒有懸念也就沒有了想像空間。因此,「新新人類」的愛情口號是:只愛陌生人。這樣,便不難理解他們為什麼如此「迷」網。在網上,他們可以「老公」、「老婆」地胡亂稱呼,而事實上,他們連對方的年齡、職業、身份、長相都一無所知,有時甚至連性別都不知道。「但那樣才刺激,才充滿了想像空間呀!」「新新人類」這樣解釋他們的愛情方式。純真善良的毅大學畢業後,在愛情上遭過一次打擊。他的女友突然在一天向他提出分手,他呆住了。在讀理工科的毅看來,女友的理由在邏輯上根本不能成立。從此,他變得木訥無語。他買回一台奔騰電腦,常常一坐就是一整天,害得母親急著為他找女朋友。但母親幾次三番與女方定了約會時間,他都只是擺擺手,說:「算了吧,就當我看破紅塵吧。」母親又惱又氣:「才畢業幾年,哪裡輪得到你看破紅塵?」

  後來才知道,他心底有「愛」,而且女友的名字叫「冬妮婭」。當然老實柔弱的他也有一個叫得響的名字:曠野傑克。可惜的是他與她只是在網絡的兩端。電子信箋來來往往,愛意綿綿。可是他們聯絡了兩年多,還沒有見過面。更奇怪的是,他們約定了10年以後再見面。為什麼呢?原來他們在網上早已自我美化得相當完美,害怕見了面,把一切夢幻全部打碎。一臉坦誠又蒼白的毅說:「我害怕現實裡的失敗。社會上的女孩太功利了,網絡上的愛也許不會吧?」

  再說個典型的「網戀」吧。這是兩個本來屬於見著就互相煩的青年男女,可在網上倒是很談得攏。女孩暱稱為「明眸流盼」,男孩起名為「高大魁梧」。

  女孩說:「我喜歡在臨街的窗前,用明澈的眸子看風景,也看紅塵中匆匆來去的行人。」

  男孩說:「我喜歡在黃昏時分,走在街上,讓高大的男子身影映在窗前。」

  女孩說:「黃昏裡,暮色暗藍,起風了,我感到一絲涼意。」

  男孩說:「我此刻漸漸向你走來,我的寬厚肩膀為你擋風遮雨。」

  他們天天在網上傾談,他們的想像力更加飛揚。終於,「明眸流盼」問道:「你願為我奉獻什麼呢?」「高大魁梧」慷慨承諾:「我願意為你付出一切,只要你要,只要我有。」然而,這是一個無言的結局。他們見面了,一切也就結束了。虛擬的網戀被擊得粉碎。「明眸流盼」高度近視,「高大魁梧」高僅1?65米。他們把網戀當作浪漫小說,把自己理想化了,把對方也理想化了。於是,兩人便遇到了一個「網絡定理」:「見光死」。

  柏拉圖式的一「網」情深,只是朦朧詩,因為虛擬無法置換現實。然而,無奈歸無奈,你我不能阻擋「新新人類」在網絡上的虛擬愛情,閃爍光標後面隱藏著一個陌生人,他(她)會和你一「鍵」鍾情、談情說愛。這是多麼迷人的一個懸念,而「懸念」是「新新人類」的美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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