射手座特別徵稿:味道--射手和水瓶的故事

射手座特別徵稿:味道--射手和水瓶的故事

    洗髮水從沙宣換成了海飛絲,香水也從雅芳換成了阿迪。那是瓶子的味道,射手說,那樣她就可以在自己身上聞到瓶子的味道。  
  
  射手第一次和瓶子單獨相處時就沉迷於他的味道。從那天開始,射手對海飛絲和阿迪的味道總是很敏感。有一次射手在理髮店,小姐給她用了海飛絲,她就迫不及待地發短信告訴瓶子,她有了他的味道。記得那次瓶子淡淡地但總讓射手心跳地說:不好,射手自己有了瓶子的味道,以後就不會想和他在一起了。射手快樂地告訴他,她還是喜歡在他身上聞到。  
  
  現在射手總是不相信她會用那樣的方式安慰自己,這不像她,不像射手。可是,射手知道,在她告訴瓶子她愛他時,她已經不是她了。  
  
  射手就這樣過她的生活。  
  
  有一天,瓶子告訴她,他換了洗髮水,香水也用完了,而且,他不想再用阿迪了。射手又哭了,儘管她真的不願意。  
  
  射手知道,那種味道不再屬於瓶子了,他就這樣徹徹底底地離開了她,她一相情願的戀情也終於宣告了結束。射手很難過,因為她想可能他們連愛過都不算,因為瓶子從來沒有對她說過愛,瓶子只對他說過一次喜歡。現在看來,也似乎只是為了哄她睡覺。其實,後來每次射手問瓶子有沒有真的喜歡過她,瓶子總是避而不答。那是射手最覺得委屈的事。  
  
  射手給瓶子聽了一首歌《廣島之戀》,裡面有一句話:你早就該拒絕我/不該放任我的追求/給我渴望的故事/留下丟不掉的名字。射手不明白,為什麼瓶子那時候接受了她,給了她期望,可是轉身離開她時又那麼堅決沒有留給她一點點的餘地。  
  
  瓶子那麼絕情,傷透了射手的心。瓶子說,恨他吧,那樣她會好過點。可是射手學會了寬容卻沒有學會去恨,當然,也沒有學會忘卻。  
  
  都說射手是最花心的,可是花心的射手總會對一個人專情,而且,是癡情。  
  
  這個射手就對那個瓶子這樣了。  
  
  射手可以不相信自己,因為她也一直以為自己是花心的,她以為會很快將瓶子忘記。  
  
  直到那天,射手意外遇到了瓶子。她的臉一下子就紅了,很燙。心跳加快了,射手覺得難以呼吸。瓶子走了,射手一直沒有平靜下來。射手終於知道,自己那麼久的努力白費了,她最終沒有逃開瓶子。  
  
  瓶子和射手都記得,從第一次射手見到瓶子開始,每每和瓶子在一起,射手的臉總會很紅很燙。射手告訴瓶子,沒有一個人讓她這樣子過。瓶子那時候總是笑射手:又臉紅了。射手然後還將這個作為自己真的愛著瓶子的證明。  
  
  瓶子離開她很久了,好久沒有見到他了。射手想見他時,瓶子總是冷冷拒絕了。  
  
  然後便是那次不期而遇。射手加快的心跳和紅著的臉終於擊潰了她心理的最後一道防線。然後便是射手的一個電話,明明打的是別人寢室,卻聽到了他的聲音。射手的臉又紅了,連聲音也可以……?掛掉電話,射手哭了,她對自己說不想再騙自己了。她明明還愛著他,為什麼要說他們只是朋友,她只想做他的姐姐?  
  
  但其實射手知道,騙不騙自己都只是她一個人的事,瓶子不會在意,因為對瓶子來說,不管射手在想什麼,他只是瓶子,不屬於射手的瓶子。  
  
  射手的世界裡只有回憶了,回憶過於美好了。兩天了,射手總是睡不著,開手機看看已經三點半了。射手在瓶子給的回憶裡徹夜失眠。  
  
  她記得瓶子總喜歡叫她傻瓜,總喜歡弄她柔順烏黑的頭髮,總喜歡在零點時告訴她再不睡覺他就不喜歡她了,總喜歡摟著她的腰說她胖了,總喜歡讓她靠在他肩膀和他一起看片子……射手還記得他感冒了卻一定要她陪著喝藥,記得他和她一起吃一塊德芙一袋QQ糖,記得他和她一起看話劇回來他抱起她害得她大叫……射手還記得她走了好遠好遠的路給他買了閃光帖(她離開時他追上來,拉住她,告訴她他很久沒跑這麼快了),記得她每天都會上網給他發一封郵件告訴他她好想他,記得他們總喜歡用不大一致的方言說他們都能聽懂的話,記得她給他申請了一個郵箱,用戶名是他們兩個人的名字,記得他們為了能語聊頗費了周折(當他們終於能語聊時,瓶子已經離開了)……  
  
  射手還記得,瓶子第一次吻她時,她呼吸都困難了,那次瓶子被嚇到了。瓶子說離開時,她又那樣,瓶子不忍心了。  
  
  射手還記得,每次瓶子傷害了她,她就會用自虐的方式傷害自己,因為,瓶子會心疼。  
  
  那時候射手總是說她很珍惜和瓶子在一起的每分每秒,因為她不知道什麼時候瓶子會忽然離開。射手總說下一秒可能會死又不知道什麼時候死的感覺比死亡本身更可怕。那種患得患失的心情總讓射手失常。瓶子總是安慰她,說不會的。可是他還是離開了,而且走得很急很快,射手還來不及反應,瓶子已離得好遠。  
  
  射手知道一開始就是個錯誤。只是她任性地讓它開始了,而且一發而不可收拾。射手陷得太深了,難以自拔。  
  
  瓶子是有女朋友的,她一直知道。這也是射手一直不敢對瓶子表白的原因。射手曾經單純地說,自己只想簡簡單單地不求回報地愛一個人。但是後來她知道這不現實,瓶子的女朋友也不允許。射手收到過瓶子女朋友的郵件,是用瓶子的郵箱以瓶子的名義發的,那次,射手被傷得最深。  
  
  射手總是唱《愛》:因為我會想起你/我害怕面對自己/我的意志/總被寂寞吞食/因為你總會提醒/過去總不會過去/有種真愛不是我的/假如我不曾愛你/我不會失去自己/想念的刺/釘住我的位置/因為你總會提醒/儘管我得到世界/有些幸福不是我的。  
  
  射手笑笑,有些幸福,不是她的。  
  
  瓶子不止一次地問射手,為什麼到那麼晚了才來找他,如果在他有女朋友之前他遇見了她,也許結果不是這樣。  
  
  也許,如果,射手發現這些詞的虛偽、空洞和無助。終於沒有如果,沒有也許,所以,結局就是這樣。  
  
  射手依然愛著瓶子。  
  
  射手沒猜中開始,卻猜到了結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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