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蟹座特別徵稿:我的射手 我的情人(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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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浪網友:ki ki,巨蟹座特別徵稿啟事
最後一天加完班送我回家的時候,他輕輕擁著我,撫過我的長髮。纖長的手指,那麼溫柔。我忽然就想起生日那天,看著他,心裡有過的暗湧。是誰說過,幸福來得太晚,就不那麼幸福了。
以前每天回去,我都會跟她們說帥哥今天又穿了什麼衣服,又說的什麼話。可是那天,什麼也沒有。洗澡,睡覺。幾天的勞頓讓我喘不過氣來。
從第二天,我們開始交往,他家住得遠,他總是陪我到很晚才回家,吃飯的時候,牽我的手,不肯放開。可是不知道為什麼,我總是懷念在電梯上看著他的那一瞬,那時候,我們什麼都不是,但是我的心裡很滿,可是現在,我可以摸他的眉眼,親他的臉頰,我沉溺在他溫柔的懷抱裡,心,卻是空的。
朋友說,我太讓著他了。「什麼叫讓?」「就是說有的事要是放在S(我以前的男朋友)身上,你早急了,可是跟他你就不。」
是啊,為什麼要急呢,我是20歲的大螃蟹了。我們的生活相敬如賓,他是溫柔的,謙和的。就連張牙舞爪的我,也變得溫柔了。那麼好吧,我的射手寶貝,就讓我為你溫柔吧。既然你已經來了,就讓我把藏起來的感情全都再拿出來。
射手是忙碌的,白天是工作的時間,我們不可以……,嘻嘻,但是我可以一整天看著他,看著那不再是彼岸的笑容,看著那在夜幕下吻過我的嘴唇。晚上,他是我的,我們走路牽著手,吃飯牽著手。公司樓下的小花園是我們打發時間的好地方,他擁著我,那麼溫柔。只是他太帥啦,一個七、八歲的小姑娘老是跟著他,先是看著不夠居然對他動手動腳,我們只好跑路……
多麼甜美啊,我的心滿滿當當。
有一次,他自顧自的說「再過三年,我26歲了,你23歲了,我們就可以結婚了」,那一瞬,心裡想,就算以後分開了,我也會記得這一刻幸福的感覺。
我始終不想不通自己,為什麼那樣一個幸福的時刻,我會有那樣的想法。
到了週末,射手該回家了,他要看書學習,做做兼職。我也得把一個星期沒有收拾過的屋子打理打理。好女孩是應該給男人空間的對吧,那麼我不介意他不打電話給我,不介意,不介意,不介意……工作要去了他的白天,我要去了他的晚上,兼職要去了他的週末,我可憐的寶貝!
「王子和公主,從此過起了幸福的生活」?那該是多麼甜美啊。
再後來,我理所當然得被公司辭了。他是他們的頂樑柱,我不可以讓他分心,我明白,我不難過,第二天,我的手機丟了,錢財是身外之物,丟了就丟了,我不難過。可是,我再也不能在白天看見他了。而且,突然發現,沒了工作,沒了手機,我們似乎可以就這樣失散。我這才想到,我沒有見過他的朋友,我不知道他家的地址甚至電話號碼。如果他想消失,我可以永遠都找不到他。
晚上,我的心哭倒在他懷裡,而我的人,淡淡的說「以後可怎麼聯繫啊」,他留下了他的郵箱,他家的電話,他弟弟的電話。心情不好,便送他先走了。
看那幾個字,心一直沉澱,沉澱。是相愛的兩個人嗎?沒了這幾個數字,咫尺即成了天涯。
而他,還是一直沒有主動聯繫我的習慣。那好,我主動。
週末約了在動物園見,很好笑的地方是嗎?我們實在想不出這麼大一個北京,該去哪。這是我們第一次,白天的時候在公司以外的地方見面。這時候,是秋高氣爽的9月。
約好了在門口見,我找不到他。人很多。沒有手機,我甚至記不清楚他的手機號,一向都存在電話本裡,看的是名字。找個公用電話廳,試著撥,撥了好幾個,終於有一個對了。堵車。於是我安靜得等了半個小時。我不怕等待,也不怕等不到結果,只要不是根本沒有結果可以等。我是巨蟹。
他來了,陽光下還是那麼甜美,兩個月前我還在幻想可以牽他的手,現在我如願以償。
收拾所有的感情我讓他看見一個快樂的自己,我跑來跑去看那些猴子,我現在還記得有一種狐猴會用黃飛鴻一樣的造型曬太陽,還有一種松鼠候嘴邊都是大黑圈像極了日本動畫片裡的大叔。我像旁邊的孩子一樣又叫又跳,我纏著他要他背我抱我,我對自己說,你快樂,不要哭。
在夜行館裡,有一隻腳很粗的貓頭鷹,它很酷得背沖外邊,我來了,它死死得看著我,別人來了,它照舊背沖外邊。我跟他說,他不信,試了幾次,很靈驗。他歎口氣,抱抱我,走吧。
我依舊開開心心到處轉,看見有做紀念品的,其實就數碼相機拍張照,打印出來,然後放在一個透明的,類似鑰匙鏈似的東西裡,有一張軟盤的四分之一大。我說照一個吧,於是我們倆被裝在那個小殼子裡,笑得甜美。老闆見了,不依不饒,硬要留一個做招牌。留吧留吧,能留下點什麼總是好的。
從動物園出來相機沒拍滿,又去了一個公園。風景很好人很少,滿眼的夕陽紅只有我們一對旭日昇。可是為什麼,滿眼羨慕的,是我?
他問我怎麼打算,我說準備回家住幾天,一年多沒回去了。他說好吧,說他打算跟他弟弟一起做點東西了。我摸摸他的臉,一樣的年紀,班裡的男生就知道遊戲和球鞋。他總是讓人欣慰又心疼的。我回去20多天呢,會有改變嗎?當然啊,他滔滔不覺得講他的計劃,看我笑吟吟得望他,也是笑,當然不會了,什麼都不會變的。那麼溫柔的手指,那麼溫暖的懷抱,讓我貪戀,很貪戀。
回家的路上,很寂寞。很想聽聽他的聲音。可是手機丟了,我聽不到。
家裡只有一個用剩下的很舊的破手機,沒有網絡。收到的短信,從「寶貝,你快回來」變成了「最近怎麼樣」。咫尺,真的成了天涯。螃蟹的驕傲,一點一點回來了。
當我再站在他面前的時候,他很驚訝,你什麼時候回來的?早上,我說。是在公司樓下,給了他一個電話,這條熟悉的路,熟悉的大門,熟悉的保安,什麼時候起,與我無關了?兩個人站在那裡有些沉默,說完了20天做過的事情再找不到話題,他拉我到身邊,許是打算吻一下我的額頭吧,卻幾個搬家的工人抗著東西把我們擠到了一邊。回去吧,不然經理該說了。看著他的背影,我已經望不見花朵,一條洶湧的河流似要把我吞噬。
他永遠都沒有聯繫我的習慣,那麼好吧,我就做個安靜的女人。直到,直到聽見心裡破碎的聲音。
那天早上,天氣很冷。我們如約在曾經去過的公園門口見面。他穿了一身深藍色的運動衣,可愛的像個小娃娃。只是,這個娃娃,從此就別人家的了。我們坐在長椅上,隔著一個人的距離,低頭說著閒話。我很冷,很想握他的手,很懷念他的懷抱。可是我看著他,他陌生人一般的微笑,心冷地有如這秋末的早晨。
最後,他一再說,只是一個人太久了,不太適應兩個人的生活,在一起的時候是甜蜜的,可是突然恢復了從前的狀態,他還是覺得那個更適合他。他一直忙著工作,絕對和別的人沒有關係……我知道,我全都知道,我順著他說,我們就像兩個陌生人,走進了彼此的生活,卻走不進彼此的心。就這樣吧。
他看見了我轉頭前的微笑,他看不見我轉身後的眼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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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一年前一份無疾而終的戀情。不稱之為愛情是我始終不知道在這裡究竟有沒有愛情。愛情兩個字對我太重了,我不喜歡。
這個人,從那之後沒有再見過。也極少聯絡。不知道他現在在哪,也不知道他在做什麼。也許有了新的女朋友,也許還在為事業奮鬥。也許兩者兼有。而我自己,換了兩份工作,換了住的地方,換了新的mail。已經是沒有什麼可以聯繫在一起的了。人生中有很多人,在你的意料之外出現又在你的意料之外離開。
也有不甘心,也有過怨。為什麼承諾的事情,這麼快就變卦,怨完了笑話自己,有誰能相信諾言呢?既然不能成為他幸福的理由,也別成了他的牽絆才好。讓他去吧。
這,就是螃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