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夜,魚兒吞下了蠍子的毒酒
從來沒有人知道我們真正相戀的故事,在這個開放的時代,我們的愛情卻被「公司內部人員不可以談戀愛」的規定牢牢禁錮著,而無緣於大家認知。今天有股說出來的衝動--
那天,兩年前,公司為10月的同事過生日。天下著濛濛細雨,我和最要好的蠍子女生走在男同事中,被他們緊圍著,嬌寵著,可能我們也算是公司的兩朵兒小花吧!就這樣,他靜靜的走到了我的身邊,默默地為我撐著傘。那天天真得很冷,可是因為我是驕傲的魚兒,所以我決不風騷的依偎著他,更不願輕浮的向他求救,就這樣靜靜的走著,看著同事們嬉笑的身影,耳邊的歡笑聲源源不斷。到了餐廳,他仍然靜靜地不起眼地坐在我的邊上,感覺很安心,很舒服,可是今天他是眾多主角中的一位,大家怎會放過他。果然,不久他就被拖上了主桌,我的身邊忽地空了,雖然很快有人填補,一個活潑快樂的射手得意洋洋的坐在我的旁邊,但是,我的心卻突然空了,怎麼會這樣,心底似乎沒了牽掛的感覺?我猶豫著,難過地細細品味著心底的悲哀。
在一聲聲歡笑中,我卻偷偷的品味著他的一顰一笑,竟難過的發現,他在離開我身邊後,變得如此瘋狂,愛笑,愛鬧,打打哄哄,甚至跟身邊的女同事眉來眼去,雖然我不是霸道的,但是,這樣的事情,在魚兒純潔的心裡是絕對不允許地!
我舉著杯子不管周圍人的敬酒,逕直走到他的面前,高傲的站著,卻發現嘴巴不再聽使喚,只說出了「我敬你」三個字。「為什麼」他不放過任何一個刁難我的機會,「因為……」伶牙俐齒的我突然笨嘴笨舌起來,「問什麼為什麼,喝酒還不行,那我先喝,你看著辦。」我掩飾不住內心的喜悅,快樂地一飲而盡。敬完了,雖不願離開的我,卻再也找不到任何可以留下的借口,就只好舉著杯子敬別的同事。男人們哄笑著,藉著酒精跟平時喜愛的女同事親暱,當別人哄笑著在我周圍團團打轉的時候,不知道他什麼時候出現了,帶著一副要保護我的英雄氣勢,卻不動聲色的只是站著,哎,這種木魚腦袋,我只好主動上前求救。「今天我在這兒認了個老公,所以你們誰也不可以再戲弄我了,要給他面子!」,我一副大義凜然的樣子,大家都愣住了,他瞪著眼睛盯著我,我自說自話的嘴巴還在不停地動著,腦子卻早已不做主了,心裡想著「他會不會覺得我輕薄……他會不會不願意保護我……」別人都覺得這只是玩笑,仍在不停的起哄,我卻能感覺到我們兩個人的世界似乎凝固住了,沒有溫度,沒有聲音,沒有了一切,只聽見心跳!似乎魚兒真的能激起蠍子心中的保護慾望,很快他那堅定的眼神告訴我,我安全了。我彷彿看見一隻被蠍子呵護著的魚兒,溫柔、甜蜜的笑著!
我想我真的安全了,於是又可以靜靜的坐著,和他肩並肩,沉默的看著眼前混亂的敬酒,微笑著……
在酒足飯飽後,我拖拉著他鑽進了一輛的車,飛奔出人群,我想我真的瘋了,走上一條不歸路,那時起,有種再也不願任何人觸碰我,不願任何人擾亂我,只想讓他送我回去,不願被任何人打擾的感覺。
我們仍舊一路無語。
我在想什麼?我究竟想做什麼?我的腦子高速運轉著,卻什麼也想不清楚!讓我安靜吧,不要再鬥爭,我知道他是一隻蠍子,我告誡自己不可以從一隻魔掌跳出再跳入另一隻魔掌,我要選擇堅強,可是此時此刻我的心卻軟綿綿的根本無力抵抗,我已經無法再捨棄那柔軟厚實的手掌和明亮的雙眼!我掙扎著,我的心也在撲騰,外表平靜的我,內心的激盪卻一浪接一浪……
快到家了,我該說再見了,可是腳跟像是被膠水粘住了,動彈不得。怎會這般依戀,看著他那柔柔的眼神和嘴角,我有著說不出的投降感。我盤算著今夜醉就醉這麼一次吧,這烈酒就讓我喝下吧,無論是有毒的,無毒的,熱烈的,輕柔的,請讓我醉吧,今夜我會醉的心甘情願,心服口服……那柔柔的嘴吻出的深情和熱烈,讓我再也無力抵抗,無法抑制住心中埋藏了20年的慾火,我熱烈的迎合著他的一切,我要徹底的沉醉……
酒醒後,癱軟在他懷中的我,有著說不出的安全感,我真的太累了,先前與男友的爭吵,分手,第三者的傷害、委屈,在這深秋暖暖靜謐的懷抱中,一瀉千里,一發不可收拾。
最讓我想不到的是那一晚的醉竟持續了兩年之久,兩年的甜蜜,熱烈的深情讓我根本沒感覺到時間就這樣度過。也許是我生來貪心,也許是每個嘗過蠍子這毒酒的魚兒都會和我一樣,貪心的祈禱著:願這沉醉長醉永不醒,願來世仍能品到你的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