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那時我們相愛

如果那時我們相愛

  你……現在還好嗎?

  這幾天的雨一直沒有停過。雨水澆在我頭上,順著髮絲流淌了下來,我堅持不用傘,因為害怕雨滴落在傘面上發出令人心痛的破碎的聲音。

  你像以前一樣愛她嗎,你那個相濡以沫、同甘共苦的妻子?那時,當她從樓梯上滑下來掉了孩子,我看到你跪在她面前乞求她的原諒,像個孩子似地把頭埋在她的懷裡痛哭,我就開始恨自己了。我知道,在你心裡,她和屬於你們的這個家才是最重要的,所以,我放你走。

  但是,你知道嗎?你走後,我的天空就像這連綿的雨天,也一直沒有晴過。

  世紀末的最後一個情人節,我情願那一天消失。我們在南下的火車上相遇,你準確而迅速地叫出我的小名,我依稀記得你那張燦爛的臉,迷人得讓我嫉妒。你說,十幾年前,在我十歲的時候,你曾是我的鄰家大哥。我不冷不熱地應付著你,卻提不起興致來與你敘舊。因為那天我「失戀」了。

  你問我去哪兒,我說,我也不知道,只是想自己一個人坐一次火車,原本想坐飛機的但是沒錢!你笑了,有些誇張,我不加理會,自顧自地說下去。我說,那個男人說我二十二歲了還像個孩子。他說,我都不知道怎麼去坐火車,然後,就因為這個,他拒絕和我戀愛。這次你沒笑,用一種奇怪的眼神看著我:「二十二歲的女孩,你懂愛情嗎?」就是從那時開始的,我告訴自己一定要征服你!

  三個月後,在西湖邊的長椅上,我們接吻了。你說,是我的浪漫、固執和任性打動了你。那時,你和你太太剛過完結婚兩週年紀念日不久。我見到過她,很美,美得讓人心疼,你很少在我面前提她。你說,以前愛她,現在也愛她,但是和我一起時就全然忘了她。和她一起時,眼前出現的卻總是我。但是我知道你很痛苦,你不是那種男人,所以你沒有辦法心安理得。有種愛就是這樣,而這樣的愛,注定是沒有結果的。

  你常說,十多年前,我長得像只小貓,整天坐在小板凳上唱「媽媽的吻」。你說:如果那時我們就相愛……

  我現在很少再去放風箏,也戒掉了給張學友寫情書的習慣。只是偶爾孩子氣地掉幾滴眼淚,我會在每天臨睡前祈願自己做個好夢。也祈願你和你的妻子和你們將來的小孩幸福。

  下次再遭遇愛情,我知道該如何去珍惜它。因為我懂了,這次是真的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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