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法忘記那種溫暖的感覺
在今生的歲月之中有一段戀情是我想努力忘記卻怎麼也無法忘記的,我知道,我會在內心深處為這段情感保存一份恆久的綠意,在我偶爾失意時,它會被我輕輕撩起……
世上很多情感都開始於偶然,就像我和他的相識一樣,只是在車門開啟的一瞬間就注定了一段情緣的開始。記得那是一個看起來再普通不過的日子,我的姨奶來接我這個當護士的孫女給生病的姨爺打點滴,而他恰恰是姨爺的司機。只記得車門開了的那一刻,我記住了一張帶著憨憨笑容的臉龐,但也就僅此而已。也許是上天想要成全一份短暫的緣分吧,姨爺的連續住院讓我和他之間從相識發展到了相知。我總是在那條長長的去醫院的路上來回奔走,給姨爺送飯、去醫院照顧姨爺。而他總是陪在我左右,因為我總是坐他的車。同他在一起,我始終保持著如同以往一樣的飛揚的心情和不成熟的「高談闊論」,沒有絲毫的矯情而言。而他呢,更多時候像個鄰家的大哥哥,有著永久的耐心和憨憨的笑臉。但是說句心裡話,我從來沒有想過這段相處會怎樣延續下去,因為我只是把他當做生命中一個可以談得來的朋友,一個偶爾會記起的大哥哥。但是突然有一天,在醫院陪護的小姑神秘地告訴我:他喜歡我。聽了她的話,我的內心一片混亂,驚訝、躊躇、擔憂以及一絲絲喜悅、一絲絲羞澀,一種從未有過的複雜心情讓我一時不知該如何是好。讓我沒有想到的是,從那天開始,我走進了一段今生都令我刻骨銘心的初戀。
他的愛是細膩的、包容的。有他在身邊,我有一種平實而溫馨的情感,他暖暖的胸膛是我避風的港灣,在那裡我的頭頂永遠是一片蔚藍的晴空,炙熱而令我一生依戀。每天早晨,他會早早地來接我,把我送到單位,路上還不忘叮囑一番;每天下班,他會準時等候在大門外,每次他都是在一個固定的地方等我,以至於我已經習慣於下班走出單位門就往那個老地方走去。每天傍晚,我們都一起去買菜,然後回我家,我在廚房裡忙,他就在一邊陪著我,聽我邊做飯邊大談特談,臉上依然是他永遠不變的笑容……他就是這樣用他的愛包容著我的任性,呵護著我的心情,欣賞著我的童稚。我沒班的時候,他會早早地打來電話叫我起床;中午休息時,他就會偷閒跑來看我一眼。他時時追隨的電話讓我知道:我是他無盡的牽掛。一切的一切都平順而溫暖,那時我就想,也許嫁給他是我今生無悔的選擇。
週而復始的每一天,我們重複著相同的生活和相同的快樂,雖然平凡但卻美麗、暢然。我們甚至談到了我們的婚禮,他說到了那一天,他會驕傲地注視著他的新娘,告訴人們一段地老天荒的愛情傳奇。就連我的家人都被我們的快樂所感染,媽媽很是喜歡和疼愛他。但是記得媽媽也對我說過這樣的話:他會給你帶來永遠的愛情,也會給你帶來永恆的心痛。
相處5個月後的一天,他的電話沒有如期打來,幾多牽掛、擔心和從未有過的沮喪在寧靜的夜裡緊緊地吞噬著我的心。小小的電話機成了我的企盼,每一次鈴聲響起,我都會神經緊張,而每一個不是找我的電話都讓我的心沉了再沉,這種起起伏伏的心情直到電話鈴聲再次響起,直到我聽到他熟悉的聲音,淚水頃刻間一湧而出……我知道自己走進了一段無法自拔的愛情,我真的愛他,真的在乎他。
然而接下來的半個月,他的工作越來越忙,我們見面的次數也越來越少。在這漫長的15天裡,所有的擔憂、想念、等待、彷徨、焦灼加起來,都遠遠地超過了我22年來生活中的所有。而我這份心思他也許永遠都不會知道和理解。我感覺到,他不是單純地因為工作忙,他是有了心事了。
終於我們有了一次徹底地長談,他告訴我他已往的女友來找過他。那個女孩瘦了,還學會了抽煙。女孩的媽媽希望他能回到女孩的身邊。在他告訴我這些的時候,我發現他臉上的無奈、痛苦和他的無法選擇,那閃爍的、憂慮的眼眸中晶亮的分明是淚滴。我在心裡對自己說,該放棄了,他已經不再是我惟一的愛人了,那個會讓我拋棄掉所有煩惱的人已經不再只屬於我。對於自己那份任性而執迷不悔的愛,我該放手了……
只有在這個時候,我才覺得父母親是這個世界上最愛我的人,他們一直默默地陪在我身邊,想瞭解女兒的這份心情,又怕刺傷女兒。那份已經被我放手的沉沉的愛壓得我幾乎走到了崩潰的邊緣,我撲在媽媽暖暖的懷裡,告訴他們我和他分手了,只因我對他太依賴,對他太執著,不能容忍有人分走他對我的愛……
是時間和忙碌讓我重新燦爛起來,一切的一切如過眼煙雲。是初戀讓我長大了,成熟了,有了一種心智的超然。現在,我和他會偶爾在姨奶家相遇,心中仍然有一種隱隱的痛楚,我只是把這當做是一種對曾經愛過的人的一種牽掛。也許不久後的一天,他會成為那個女孩的新郎,我想到時候我也許不會怪他,因為每個人都有選擇愛的權利。我想我會為我曾經愛過的人默默祝福的。
初戀就像夜空中絢爛、瑰麗的焰火,有著一瞬即逝的輝煌,如果我們已經捕捉到了那剎那間的美麗,我想也就應該心存感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