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扇門永遠為你開著
我很想小敏,可是小敏或許永遠不會再想我。因為我們已經好長時間沒有聯繫,這個時間長到一個世紀,自從那次她雨後的別離,我們就再也沒有聯繫上。給她發信息,也沒有回音。和小敏有關的最後一次消息是在兩個月前,小敏來了一個電話,手機上顯示的是她的號碼,但卻是一個男的,他告訴我他是小敏的男朋友,今後不要再打擾小敏。
小敏曾是一個無助的女孩。與她相識在去年的春天。我奉命到北京海濱區的某個出版社去學習,小敏是我住的旅館的前台服務生。
她長的很漂亮。酷似張柏芝。閒來無事,我就到吧檯前和她聊天。日子久了,我們中間便有了一絲相互關愛之情,趕上她休息時,我會帶她到國家圖書館一起去查資料,然後一起在紫竹園裡租一條小船,在碧波中蕩漾。我們會說許多話題,她的家鄉,她到北京後所做的工作,她的未來打算等等。所有的話題,在我聽來都有淡淡的憂傷,有些沉重。因為她是一個特別要強的人,可是她沒有受過好的教育,在北京她不能找一個很好的工作,經濟狀況得不到好的改善。每一個闖世界的人都有一個過上好日子的夢想,小敏也不例外,可是即使她把服務生的工作做的再好,也只是一個有著微薄收入的僅能維持生活的人。家裡她接濟不了多少。她也曾想過換工作,與老鄉商量做服裝,可是因為沒有本錢只好作罷,身邊也有不少人勸她,去到一些娛樂場所上班,依她的外形條件,一切都可以唾手可得。小敏當然知道那是什麼樣的工作,她直搖頭,她說了一句讓我很感動的話,她說她會把把自己乾乾淨淨地交給自己未來所愛的人。
小敏是一個好女孩,她的心和她的皮膚一樣特別好,紅裡泛白,時時誘惑著我。和她熟悉之後,我常親切地叫她小蘋果。轉眼之間夏天來了,她細挑的身材很讓我和許多人為之心動。旅館的頂樓有一個平台,她上一天班休息一天,休息時的傍晚,我們會在平台上納涼,我們會不由的走在一起。我給她講許多她沒有聽過的事情,許多看似平常的事,她聽起來津津有味。我曾一度懷疑小敏是一直在為了讓我高興才這樣的,因為我能感覺得到她很喜歡我,為了能和我在一起,她什麼都在附和著我。我還掌握了一個規律,在她想和我在一起時,她會在吧檯前,說真是好沒意思,煩透了,她是一個不講髒話的人,這是我聽到她講的最嚴重的不合她美麗形象的話。於是,我知道她是想和我在一起了。這時,我會將眉毛一抬,說我也好煩,下班後,我在上面等你,一起說說為什麼人會常常心煩。
我第一次握她的手是在一個週末的晚上,地點仍是在平台上。這一天,小敏心情非常不好。這次是真的不好,情緒不穩定,因為她的奶奶去世了。她小時候的大部分時光是和奶奶一起度過的,那幾天上班她沒有精神,也吃不下飯,我就每天下班後為她帶她愛吃的涼皮和一些米餅。那一天晚上,已經是晚上十點多了,雖然是夏天,但小敏說她有些冷,於是我握住了她的手。她的手是一雙修長柔軟的手,後來我曾無數次地說,如果時間可以重新來過,我會將這雙手推薦給認識的一位鋼琴家,這是一雙完全能夠彈出美妙音樂的鋼琴家之手。那一天她的手很涼,在我握住她的手後,她主動的把頭靠在了我的肩上。兩個小時裡,我聞到了少女的體香,清新的、淡雅的、亂人心神的,我已記不清我怎麼去安慰她的了,我知道,自從她靠在我肩頭那一刻起,我已經多了一種向她表達我對她關切的方式。這種方式不需要任何語言,只要有一個肩膀就足夠了。
我想我是愛上了她。一切都很自然地發生了,我漸漸成為了她在北京的一個親人,她什麼都和我講,和我商量,她利用自己的職務之便,每天給我換新的床單被罩和睡衣,每天晚上為我放好洗澡水,這讓我挺不好意思的,她說你是這裡最愛乾淨的人理應享受到最乾淨的服務。我每天讀書會很晚,她為我備好了眼藥水,是我一直用的那個牌子。一天下午我在旅館內趕材料,小敏沒有敲門輕輕地走了進來,我依稀覺得是她,但我沒有回頭,目光一直在顯示器上。因為我正寫到要緊處,這時,小敏從身後將我抱住,我的渾身頓時象被電擊一般。小敏柔軟的不算豐滿但很堅挺的乳房緊緊的貼在了我的身後,她把頭埋在我的頸間,摩娑著,我回過身,端起她美麗的臉什麼也不說,我從她的眼中讀懂了什麼,我大膽的吻了她。吻她時她和我一樣的緊張,我們一起在顫抖,小敏後來說,這是她的初吻,她要我為印在她心間的這個誓言負責任。我嬉笑著說,這是楊白勞摁下的紅手印,我把自己賣給了她這個女黃世仁。不過,我甘心這樣,我對她說,讓我做你的僕人吧。她說她不要我做她的僕人,她要我做她的騎士,好好的愛她,保護她,呵護她,寵她、慣她,我說好的,我的一生只為你一個人戰鬥,為你的幸福而戰鬥。她糾正道,不是為了她的幸福,而是為了我們的幸福。
我們的關係從此迅速升溫,我帶著她去了很多北京她沒有去過的地方。帶著她見了我許多的朋友,在朋友的印象中,我新交了一個年輕漂亮、溫柔如水的女朋友。有時我也在她的帶領下到她的同鄉中去,她的同鄉幾乎生活條件都不是太好。她們住在非常小的地方,我們去時坐都沒法坐下來,即使這樣,也阻止不了我們大家開心的笑,真誠的交流。我和她們相處的非常好,這一點讓小敏對我生出許多的感激,她是一個喜歡交朋友的人,尤其是這些與她一同外出打工的鄉里鄉親,是她能在北京堅持下去的另外一個理由。我不嫌棄她們反而相處的非常愉快,是她不敢想的。她對我更加好了,一天黃昏,我們來到王府井大街,在教堂外面,她第一次主動的要吻我,我們吻了很長時間,足有一輩子那麼長。就在這一天,我們私訂了終身。我把一隻可樂拉環當做戒指象徵性地戴在小敏的無名指上。我單腿跪在她的面前,托起她的手,放在我的唇上,對她說出了那三個驚心動魄字:嫁給我。
小敏羞澀的低下頭,再次抬起頭時,她已是淚眼朦朧。我吻幹了她的淚,說答應我好嗎?小敏用力的點了點頭。
接下來的日子,利用業餘時間,我和小敏一同到北京一家很有名的英語學校學習英語。她報初級班,我報托福班。我有一個宏偉的計劃,要將小敏帶出她原有的天空,將她培養成一個具有實力的人,讓她具有文化,當然,我並沒有和小敏說這一切,給她的理由是陪陪我,我不願孤獨的去上那沒有趣味的課程。
小敏的記憶力和理解能力著實讓我吃驚,她很快就在班上嶄露頭腳。故事也就從此有了另一頁,她的老師愛上了她。她的老師是海歸派,從紐約回來不久,渾身都是大西洋彼岸的快餐洋蔥味。他向小敏發起了猛烈攻勢。他向小敏的每一次示愛之舉小敏都告訴了我。我總是相信小敏是愛我的,我不會有任何的擔心和懷疑,小敏也向我說她的這個老師太不正經,她和許多女同學都很煩她。然而惡運終於還是來了,那個假洋鬼子在一次師生聚會後,把小敏留了下來。
他將小敏的飲料裡放了藥。卑劣的佔有了小敏。
一切猝不及防,當我知道這個消息後,我瘋了一般糾住假洋鬼子,將所有的斯文拋於腦後。用盡我所有的力氣去向他發起攻擊,那一刻我把他當成了我在健身館時打的一個沒有生命的沙袋。他把我的幸福打破了,我要讓他還我幸福。如果不是警察及時趕來,他真的會死的,他沒有還手的能力,我雪白的襯衣上沾滿了他紅色的血,看起來一定很可怖。
小敏是一個烈女子,假洋鬼子提出了許多的條件,只要以平息這件事,但小敏堅決不同意,最後他被判刑了。
一切似乎已經過去,但我們的愛情也由此走到了盡頭。不是我在乎這個意外,而是小敏太在乎她曾經的諾言。她說過,她會將一個乾乾淨淨的自己交給她所愛的人。而她沒有做到這一點。她沒有辦法說服自己,沒有權利再去接受我的愛。那個夏天還沒有過完,一場雨後,她沒有向我告別,永遠的告別了我。她去了上海,那裡有她的一個同鄉,她離開了北京,離開了愛她的我。
我走遍了她在北京所有的同鄉。最後找到了她的新手機號碼,我無休止的拔這個電話,不斷的向她發消息,卻從來沒有得到小敏的回音。從此,我養成了晚上不關手機的習慣,總是盼望著有那麼一刻,會有一個意外發生,小敏會和我聯繫,我的愛會失而復得。直到兩個月前,一個男人說她是小敏的男朋友。當我再向他追問什麼時,對方已掛機。從此,這個號碼成為了一個空號。我幾乎就要死去,我知道那是不可能的,那是小敏在欺騙我,讓我死心。我相信她不會離我而去,如果她能接受另一份感情,那她就沒有理由離開我。
我想對小敏說,人生總會有許多意外,請讓我在意外的時候能和你堅守在一起。你永遠是乾乾淨淨的你,永遠是我的最愛。回來吧,我的電話號碼永遠為你留著,直到找到你為止,永不換號。有一扇門永遠為你開著,直到你出現。有一顆心永遠為你等候,直到讓我們的回憶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