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變異的愛情我只想逃走
十年過去了,孫智正仍然不知道自己與寧歌是否合適。
十年前,寧歌瘋狂地愛上了孫智正,她每天都會站在孫智正必經的車站牌下等他。為了躲避寧歌的癡情,孫智正辭去武漢的工作去了上海。在孫智正離開的日子裡,寧歌仍然四處尋找心上人。一年後,當孫智正從上海回來後,得知寧歌為他所做的一切,終於被感動,他接受了寧歌。
然而,十年過去了,孫智正卻發現寧歌一點一點地在變化:為了引起孫智正的注意,寧歌不斷地用自殺、失蹤等方法折磨自己。更讓孫智正痛心的是,寧歌經常到外面「呼吸新鮮空氣」,和不同的男性談戀愛。他很奇怪:當初那麼愛他的寧歌哪兒去了?
為了管住她她母親讓我搬到她家裡
1994年,我21歲,寧歌17歲。
那時我在做服務員,寧歌是隔壁家的大女孩,她時常到我工作的地方來玩,她喜歡瞪著大大的眼睛盯著我看,看著看著,眼睛就會笑成彎彎的月牙兒。我想,這個女孩莫不是喜歡上了我?
果然,不管我去哪裡,她都會像小跟屁蟲一樣跟在我的後面。如果我趕她走,她會可憐巴巴地說:「我爸媽都不喜歡我,為什麼連你也討厭我?」
寧歌是在缺少愛的家庭裡長大的。雖然是家中獨女,卻從未嘗到過父愛或母愛。倒不是她的父母不愛她,而是不懂得如何愛。每次寧歌一調皮,她父親就會拿著三角刀恐嚇她,久而久之,她覺得父母都不愛她。
看到她楚楚可憐的樣子,我心軟了,帶著她到處玩。漸漸地,她那生動、活潑的臉印在了我的心底。
有一天晚上,她沒有回家,留在我租住的房子裡。第二天一早,我讓她回家,免得她父母責罵她,然後去上班了。
中午,我正在休息,忽然門外傳來一個中年婦女的聲音:「你們幫我看看,相片上的人是誰?」我有些好奇,循聲而去。只見一個中年婦女手中拿著一張登記照,焦急地問我的同事。
我剛湊過去,同事們卻都用奇怪的目光盯著我看。中年婦女見到我,大叫一聲:「你知不知道寧歌去哪裡了?!」
原來,她是寧歌的母親,見寧歌從昨晚到今日中午都沒回家,一下子急了,翻寧歌的抽屜,發現裡面有一張我的登記照,聯想起寧歌經常往我單位跑,於是她抱著一線希望找到了這裡,沒想到,真找到了我。
我也急了,連忙帶著寧歌的母親一起去我家。可寧歌不在,她媽一下子揪住我的衣領,問:「你把寧歌藏哪裡去了?如果她有事,我跟你沒完!」
我很害怕,和她四處找寧歌。結果到了晚上12時,當我精疲力盡地回到家時,卻看到寧歌笑瞇瞇地站在門口。我連忙將寧歌送回她家,她爸媽拉住寧歌,上摸摸下摸摸,一副珍寶失而復得的樣子。我不忍打擾這溫馨的一幕,準備悄悄地溜走。可寧歌一眼就發現了,她叫住我,拉住我的胳膊,對她媽說:「媽,我要他住在我家裡。他在,我就乖乖地在家裡。」
還有什麼話說呢,她媽馬上收拾一間房子,留給我住。我莫名其妙地留在了寧歌家裡。
為了留住我她用自殺失蹤折磨自己
住進寧歌家的第二天,她媽就與我約法三章:不准與寧歌發生什麼事;不准惹寧歌不高興;一定要管住寧歌。我一個外地人,能在武漢感受到家的溫馨,當然十分珍惜,況且我根本不敢反抗,便答應了這些條件。
沒想到,寧歌是個很黏人的女孩。不管我去哪,她都會跟著我,除非我上班。每天下午,她都會準時守候在車站牌下等我。如果我因工作原因晚些回來,她便拉著她媽一起等我。每當我從公汽下來,看到兩個女人癡癡地等時,我就很心疼,連忙向她們道歉。
可能剛開始,我對她的守候還有一點感動,可不久,我便感到煩了。我只要不按時回家,她一定會大吵大鬧,弄得人第二天上班都沒有精神;除此之外,她還愛限制我,不讓我有私人空間,甚至希望我曠工陪著她玩。這樣反覆數次後,我開始怕她,不敢想像將來和她結婚會是什麼樣子。
我想到了逃。
於是,一天下午,我什麼都沒拿,就去了上海,在那裡待了一年。
一年後,我實在不適應上海的生活,又回來了。一天,我正在朋友那裡玩,突然聽到朋友說:「寧歌來了,你快躲一躲!」
我藏了起來,透過門縫,看到她失望地離去。不知為什麼,我的心裡莫名地傷感。
朋友進來後,告訴我:在我消失的這一年裡,寧歌時不時到他這兒問我的行蹤,她這樣找了我整整一年。忽地,我有些感動,覺得自己傷害了這個純潔、執著的姑娘。我想,如果她真的愛我,為什麼我不給她一個機會?或許她只是年紀太小,不懂如何愛,說不定以後會改呢?
那天晚上,我給寧歌打了個電話。見面時,看著她欣喜若狂的樣子,我按捺不住內心的激動,抱住了她,決定和她在一起。
有了愛情,還必須工作。可寧歌像是一刻都不能離開我一樣,整天纏著我,不讓我工作。如果我對她發火,她就會玩失蹤、自殺。我和她媽經常找她找到凌晨2時,回到家一看,她又像沒事一樣貓在門口。有一段時間,她成了武漢三醫院的常客,我一個星期送她去醫院兩次。她每次自殺都算準了我下班的時候。當我一打開門,就能看到她翻白眼或者毫無反應,這樣反覆幾次後,我都不知道她是裝的,還是真的。
有一次,她又吃藥自殺了,她媽打電話讓我送錢過去。我生氣極了,對著電話吼了起來:「我可以養著她,供她吃,供她穿,但我決不出錢給她住院!」
經過這次事件後,寧歌才不再拿「自殺」這一招引起我的注意了。但是,我對她的討厭卻到了極點,我開始考慮,這一輩子是否要跟寧歌在一起。為了吸引我她在外面「呼吸新鮮空氣」
可能寧歌從我的不耐煩中嗅到一絲味道,她開始與其他男性接觸。她談了很多男朋友,要麼是少不更事的小男孩,如髮廊的洗頭小子,要麼是已婚男士,如某某商城的老闆,每一個都不能給她幸福。可每次,她都會吵著要和我分手。我一看她找的那些人,心裡的那個氣啊!如果她找一個可以給她幸福的男人,我完全可以讓路,可是每當我打電話詢問那些和她有瓜葛的男人,他們或者推說沒有此事,或者根本就不敢承認自己喜歡她。
她倒好,每次有了新的戀情,都吵著要和我分手。可別人一旦拋棄了她,她馬上倒過來求我原諒她,說她之所以這樣,是為了讓我在乎她,希望能重新和我開始。說實話,雖然繼續和她在一起,很丟人,但一看到她可憐巴巴的樣子,我又心軟了。
前段時間,我聽說她又是幾天幾夜沒回去。我知道,她一定有了新情況。於是,我叫上一個兄弟一起跟蹤她。等到寧歌下班後,果然看見她和一個黃毛小子親熱地摟在一起,兩個人恨不得走一步路就親對方一口,一看就知道是熱戀中的男女。我強按住心頭的怒火,繼續跟蹤。結果他們到了一家網吧。
待他們坐定後,我快步走到黃毛小子面前,準備揮拳打他。寧歌馬上擋在他的前面。我有意掐住寧歌的脖子,想看看黃毛小子的反應。如果他能護著寧歌的話,說明他是真心愛寧歌,我寧願退出。可是,那男孩站在原地連動都不敢動,我一下子灰了心:這個黃毛小子肯定只是玩玩她而已。
說來好笑,發生這種事情後,寧歌居然還死纏著我,害得我根本無法工作。最後,我實在煩了,就對她說:「如果你還死纏著我,我就去法院起訴你,要求解除非法同居關係!」
這次把她嚇住了,她不再像以前那樣每天黏著我了。可總這樣也不是辦法,我和她就這樣糾纏了十年,我都已經31歲了,我渴望成家,渴望回到家裡時有賢惠的妻子等著我。很明顯,寧歌不適合做我的老婆。可我真不知該怎麼處理我和寧歌的關係。
不該因同情而接受愛情
從孫智正的敘述中,我看到了一個任性的小女孩寧歌。這個孩子被慣壞了。活在溺愛中的孩子往往指責父母不夠愛她,而她卻懂得利用父母的愛心做無數次傷害父母的事,以達到自己的目的。長大了,她自然會把這一切轉移到男友或丈夫身上。
孫智正不該因為同情而答應一個女孩的追求。不管當時你有多孤獨,多感動,多需要愛,你都不能以愛情作為感恩品,否則事情發展到最後,是傷人又傷己。
事情已經到了這一步,我想孫智正如果擔心傷寧歌太深,他只有想辦法讓寧歌學著長大,人有時候在逆境中成長得更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