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你讓我勇敢
新娘自述:在最甜蜜的時刻,遭遇那場車禍我和他是同一單位不同部門的同事,那時我剛與前任分手不久,心情不怎麼好,就有身邊的人撮合我跟他。印象中的他為人熱情,心腸也好,雖然做事慢條斯理,但對我特別真摯,在一起兩個月,幾乎天天送我回家,有一種緊緊捉住我不放的感覺。
「你會嫁給我嗎?」
「你說呢?」
「你一定會嫁給我的!」在家門口的街心花園裡,他總是這麼對我說,半夜兩三點鐘依然捨不得離去。聽多了甜言蜜語的我,心中暗想,他說的或許是真的吧?然而,考驗很快就來到。雖然現在的我們很幸福,但我其實還是希望,永遠不要有那麼一場考驗才好。
那是三年前的一個深秋,他央求我陪他再等一會車。可就在我們過馬路時,右側橫裡衝出一輛黑色轎車,當時只看見車燈一亮,自己就連摔了幾個跟頭,坐在了地下。血,就這麼順著臉龐往下躺,褲子、鞋子、衣服、包上到處都是……我猜想自己當時的模樣一定很可怕,眼睛腫出來跌出眼眶,嘴角也撕裂了,周圍的人都在說,「這個小姑娘眼睛沒了!」
可是,奇怪的,我不感覺疼,只覺得腦中一片空白。然後看見他躺在車輪下,褲子奇怪地呈撕裂狀掛在輪子上,右手摀住後腦勺,神情也是呆呆的。我下意識地喊他,他慢慢轉過頭,看見了我,這才驚恐萬狀地坐起來,一瘸一拐向我靠攏。躺在他的懷裡,我只覺得人影恍惚,周圍的人紛紛指著我議論紛紛。人聲鼎沸中,他叫了輛出租,奮力把我抱上車,脫下外套,捂著我一口一口向外吐出的血,紅著眼睛對我說「對不起!」直到車進了醫院,他坐上了輪椅,我才明白他的腿受了撞,韌帶嚴重拉傷,一動就會痛得渾身發抖,可當時,他怎麼會有那麼大的力氣來把我抱上車?
車禍後,我躺在床上,看到他纏著滿頭滿臉的繃帶向我走來,長久地望著我,說了從來不曾說過的七個字,「我永遠都會愛你。」是責任?是感情?還是因為內疚?我不知道,但自那以後,他每天都悉心照顧我的傷,其實更多的是照顧我的心情。
我的臉在醫院一共縫了42針,傷殘報告書上的照片慘不忍睹,我被評為第9等殘廢(一共10等)。奇怪的是,我的身體卻安然無恙。我不知道這算不算愛情中的考驗,三年裡,我只是一遍遍地問他。
「若我以後不會好了,怎麼辦?」
「不會的,不會這樣的。」
「如果真的不會好了呢?」
「就算不會好,我也不會不要你的。」的確,他沒有不要我,即使我毀了容,他也始終安慰我、鼓勵我、不嫌棄我。以整容外科著稱的九院是我經常來來去去的地方,他說,出車禍都是因為他不好,他要照顧我一輩子。
三年後的今天,我們終成眷屬,我的臉亦呈現最好的狀態,我的感覺是「從此我要和他相依為命了!」不是每對夫妻,都有過生生死死的考驗,或是共同經歷一段難以磨滅的記憶。我想,既然一切已是命中注定,且讓我們快樂而勇敢地生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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