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白:愛情成了一幕幕過場戲
王健坐在自己公司的辦公室裡,點燃了一支煙。他這樣對記者說:「我不能單純地談感情,我的感情歷程跟我來深圳後的『生存狀態』是分不開的,特定的背景造就了特定的戀愛狀況。」
寂寞
想像中的愛情
那是1995年夏天,大學剛畢業的王健在深圳找到了第一份工作。那時,胡曉梅的《夜空不寂寞》正如火如荼,並成為他寂寞生活的惟一娛樂。
一天,他在宿舍接到了一個女孩的電話,是找另外一個朋友的,朋友不在,可是他卻被女孩特別的聲音和談吐吸引住了。「女孩的聲音很好聽,特像胡曉梅的,當時我非常好奇,也很興奮,就在電話裡和她聊了起來,第二天她的電話又來了,這一次我們一聊就是半個小時。」
王健的眼睛在煙霧中突然有點發亮:「她的名字很美,叫『漢玉環』,這就激發了我所有的想像,她是怎樣一種環肥燕瘦的美!這種想像一天一天地濃重,在電話裡我們無所不談,就像一對熱戀中的男女,但我們一直都沒有見面,因為我們都沒有邊防證。」
1996年的春節前後特別冷,梧桐山上下了深圳101年來的第一場雪。2月14日晚上,王健終於「擠」進了《夜空不寂寞》節目,做了有生以來最隆重的一次演唱---給漢玉環唱了一首名叫《想》的歌曲。
終於,他們見面了。當神秘解開的時候,他失望和尷尬得像個受傷的小孩:漢玉環根本不是他想像當中的樣子!
他的第一份工作也因為他超常的電話費而被公司炒了魷魚。
錯位
不懂得珍惜好女人
但想像當中的「漢玉環」卻久旋於腦海,王健覺得那就像一個施在他身上的一個魔法。沒想到,這個施魔法的美麗「女巫」真的來到了他的身邊--
他說:「有一天,我正走在路上,突然聽到有人喊我的名字,回頭一看,是同行小艷,她和另外兩個女孩坐在草坪上,其中一個女孩一襲白裙,我覺得這就是我一直想像中的『漢玉環』的樣子:明眸皓齒,黑髮飄逸,皮膚白皙,身材苗條,年輕得『一塵不染』。」那個女孩叫柏柏。
從此,他有事沒事總往小艷的宿舍跑,在她們面前盡展他的才華,吹拉彈唱、做飯洗碗,為的只是博得柏柏的「千金一笑」。領了工資,他第一個想到的是變戲法一樣地給柏柏買禮物,買鮮花。柏柏不言不語地承領著他的這一切,但始終沒有給她一個熱情的回應。
倒是小艷和他成了無話不談的朋友,王健也很快感覺到了當他對柏柏一往情深的時候,小艷的痛苦表情。
直到有一天,他因病住院了,他第一個想到了給柏柏打電話,沒想到她接到電話時卻冷冷地說:「你病了打電話給我幹什麼?你自己在醫院治病吧。」
但小艷接到他的電話後卻是另外一種反應,她馬上給他帶來了燉雞湯,並一直在醫院照料他到出院。
回憶起這些,王健說:「年輕的時候總是不懂得如何珍惜女人的好。」
就在這樣一個善解人意的女孩的關注之下,王健依然單戀著冷漠而美麗的柏柏。
迷情
匆匆過場中不知所措
一直到1997年夏天那個陽光燦爛的午後,井桂香尖削的肩膀不偏不倚地擦過了王健的胳膊。就在王健走出客戶辦公室大門的一瞬間,金燦燦的陽光正好照在井桂香逶迤的長裙上,像水波一樣蕩過王健的心頭。
他又看見了一雙「漢玉環」的眼睛!他的腳步已無法邁開,直到井桂香手中的文件夾被這家財大氣粗的公司的採購員摔在地上,他才發現自己的額頭上滲出了細細的汗。只見雪白的報價單在井桂香的腳下飄散,他張大了嘴巴,但他很快看到井桂香不緊不慢地蹲下身子,將報價單一張一張撿起整理好,一聲不吭地朝這家國營企業的黨委書記辦公室走去。
不出一刻鐘,井桂香跟在那個黨委書記身後娉婷而來,黨委書記將採購員狠狠批評了一頓。井桂香昂首走出這家公司的大門時,對一直呆站著的王健莞爾一笑。
王健不可救藥地被她的性情所迷住了。
沒過幾天,那家財大氣粗的公司把100多萬元的訂購單簽給了井桂香。
他們開始形影不離,無話不談。
這時柏柏對王健依然是一副「冰美人」的面孔,而大他7歲的井桂香成了他心中現實版的「漢玉環」。可就在王健即將向她表白的時候,井桂香突然對他說:「我有一個純潔的『小男朋友』,想讓你幫我參考參考。」
現實版的「漢玉環」在他心裡又一次離去!
沒想到,他在這一年卻賺到了人生的第一筆20萬元,在生意中還認識了一個叫彭曉的女人。命運彷彿要讓他愛情事業雙得意了。
王健說:「彭曉說她來深圳就是為了尋找愛情的。我覺得她的身上充滿了一股無法抗拒的魔力,她喜歡蹦迪,喝啤酒,並全心地體驗著這種熱鬧和快樂、包括和我的半同居生活。這是我至今正兒八經地有女朋友的半年時間。」直到有一天他得知,這個玩味十足的女人在長沙還有一個身家過億的情夫。
於是,王健從這個充滿了燈紅酒綠的誘惑和激情的女人的生活中匆匆退場。
冷漠
過盡千帆皆不是
他說:「其實,在這期間,我心裡一直沒有放下柏柏,我覺得那是我的鄉村,而彭曉和井桂香代表的是我的城市生活。」他依然花樣翻新地給她送禮物,做飯洗碗,虔誠地等待她成為自己的紅粉佳人,為他紅袖添香。
可是王健卻得到了他三年來的答案:她並不愛他。之後,王健很快註冊了自己的公司,他把「先成家再立業」的傳統想法打進了地獄。
在事業的跌宕中,他身邊也開始出現一些新的女人,印象最深的是在公司沒有一點生意的那年春節,跟一個在迪吧認識不久的女孩過了6天的同居生活。他說:「這種『在家過日子』的生活來得那麼遲,那麼短暫,又令我那麼推崇。」
在經過曲曲折折的初創期之後,王健的公司開始走上正軌。這時,王健收到了柏柏的一個傳話:她希望回到從前。
但當這個曾經讓自己魂牽夢縈的女孩再次出現在他眼前的時候,王健說:「我的心潮卻已不再起伏。我告訴她,我的愛情已經難以復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