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如世上只剩下我們倆
我很壓抑,很少笑,因為生活給我回報的除了挫折,就是挫折。
於是,我常常對朋友說:「如果有一位漂亮、溫柔的女孩,在我孤獨寂寞的時候,常常默默地陪伴著我,最好她不愛笑,即使我再受挫折,也是很樂意的......」她聽說了我這個想法後,每次見到我便笑個不停,彷彿我是非洲運來的猩猩。
她是我朋友的表妹,與我同齡。
儘管她有我喜歡的大眼睛,漂亮的面孔,但我卻反感這笑,因此便不喜歡她,對她並不在意。
每次我都以冷臉相迎,有幾次甚至直言告訴她我不喜歡她這麼愛笑。她看上去好像並不在意,只是不停地笑,一點也沒察覺我的反感與不快,我當時曾在心裡罵她太笨、太笨......
為什麼,她不能不愛笑呢。無可奈何中我真的時刻這樣希望,儘管我知道這個希望很渺茫。 日子就這樣平淡地過著。
有一次,在她笑得正開心的時候,我以從未有過的溫柔聲調和表情對她說:"假如世上只剩我們倆,你猜我會怎樣?"
她聽了這話,臉忽地變紅了,羞澀地低下了頭,隔了好一會,才抬高一點,瞟了我一眼。
聲音很小地問:"你會怎樣?" 我極其平靜地說出自己已經想了很久的答案,儘管她此時的表情讓我心動。
"我就去自殺。"
隨後,我便去觀察她的表情,她的頭低得不能再低,很久才抬起頭,臉上那我熟悉的微笑不見了,一雙美麗的大眼睛中浸滿了淚水。
她用一種迷惑的目光看我,喃喃地說:"我真的讓你那麼討厭嗎?"
我慌了,忙轉過身去,也不知她什麼時候離開的。
從那以後,她還是頻繁地來,卻很少笑了,即便笑,也很勉強,總是默默地坐在我身旁。
然而,我卻覺得似乎生活中少了什麼。
少了什麼,我說不清,卻不知為何總希望再次看到她笑。
有一段時日,她許久沒來,我有意去朋友家,裝作無意地問她。 朋友不知內幕地向我講起了她。
"我表妹是一個開朗漂亮的女孩,特別是她的微笑,很多人都不知不覺被她感染,可最近也不知怎麼了,很少笑了,有一次,還莫名其妙地問我『對待生活中的挫折一定不要笑嗎,如果你真的喜歡上了一個人,是否應該為他作出點犧牲呢』......"
聽到這,我忽地心中湧起一種苦澀,忍不住要流淚,恍惚間又看到她含笑站在我面前......
她為我有意改變了自己。我為自己而無意地改變了她;
回去後,我便病倒了。她無聲無息地來了,默默地坐在我的床頭,用手試了試我的額頭,一臉的憂愁。
我看著她,此時非常希望能看到那熟悉的微笑。然而我失望了,她只是默默地坐著,儘管她愛笑。
我微笑地看著她,一動也不動,我認為為樣她也許會笑。
她察覺到了,起初有些驚奇,接著便迎合我而露出會心的一笑,卻一閃而逝。
「我以為你再不會對我笑了呢。」我說。
她的臉紅了,低下了頭。為我整了整被角,隨後柔聲地說到:"我以為你不會笑。" 「其實你的笑很好看」,我不無誇張地說。
「假如世上只剩我們倆,」說到這我發現,她似乎身體一振,頭更低了,不過看得出,她在專注地聽我的下句話。
「我也不會寂寞,因為有你的微笑」,說完,我便專注地聽我的下句話。
過了好久,她才抬起頭,美麗的大眼睛中有些濕潤,但卻閃著明亮的光。
她終於露出了我熟悉的微笑。
些刻,我才知道,以前少了什麼。任何人生活中都少不了笑聲,這是人生旅快樂的象徵,是事業成就感、生活幸福感、人生滿足感的具體體現,我的生活中已經離不開她的微笑了。
她含笑地用嗔怪的聲音問:"你不去自殺嗎?" 我一本正經地答道:"傻瓜才會去自殺呢。"
隨即,她笑了,我也笑了。
我想,只要世上還有她,我真的不會去學那傻瓜,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