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居話題:我要做自由的女人
我熱愛自由,不會附屬於任何一個男人。
我是在一次中央電視台來我們婦女熱線錄製節目時見到可心的,她是一名職業畫家。從她的外表扮相中很難看出她的實際年齡。稜角分明的臉上,有一雙能洞悉人心靈的聚焦眼;身材高挑勻稱,梳著長長的披肩長髮:穿著男式皮衣和一雙街上流行的厚重的軍警靴,從頭到腳充滿著青春前衛的氣息。她是屬於神采飛揚的那種女性,對人坦率真誠,一次見面,就能留下很深刻的印象。
我很喜歡同居這一生活方式,當然我也不反對別人結婚成家。婚姻,對大多數人來說是必要的,建立一個家庭,有一方屬於自己的天地,在那裡生兒育女,的確是很令人嚮往。但是我就不行了,我有自己的特殊情況,也有自己的生活追求,我不可能與一個男人成立一個固定的家。每個人都有權利選擇最適合自己的生活方式,只要我不去故意傷害他人。
我是從雲貴高原的大山中走出來的女孩。雲南,那真是一片神奇的土地,那裡的風光極為美麗,卻也十分蒼涼。那裡生活著許多民族,充滿各種神秘的色彩和奇異的風俗,每個民族都有他們的歷史和值得讚歎的文化,更有那著名的摩梭女奇妙的婚俗。我不止一次地到過那裡,為那原始古樸的風俗而感動。我偏愛少數民族的民風民俗,喜歡那接受自然的文化藝術,他們總能給我留下深刻的印象,包括他們自由灑脫的婚戀方式。我是從那片美麗的地方土生土長的,從小就敢作敢為,家裡孩子多,我又是個女孩,沒有人更在乎我,一切只能靠自己努力來爭取。我天生愛畫畫,山野林間,用石頭、用樹枝在地上畫,自然萬物都是我筆下的神靈,我是無師自通的。我喜歡新鮮的、充滿變幻的生活,總是在尋找激情和創作靈感。為此,長大後我總是不停地漂泊流浪,從一個地方到另一個地方,沒有固定的職業,不斷變化著自己生活環境與方式。我的一切生活都是為了繪畫。
作為女人,我也同樣需要愛情,需要伴侶,需要支持和依靠。我可以一個人漂泊,更願意與異性共同生活。但是我永遠做不了賢妻良母,永遠不能為家庭放棄我熱愛的藝術。所以,同居對我這樣的人來說,是最好的家庭生活方式。
「相信你在這方面有著切身的體驗和感受。」我注視著她被長髮遮擋的臉。
是的,我有過不止一個的同居伴侶。還是在上大學的時候,我們美術學院裡的一個年輕教師,是我的初戀。他長得很帥,得到不少女生的追求。我當時對他是如癡如醉。大學還沒有畢業,我們就偷偷同居了。畢業後,我被分配到一家出版社當美術編輯。從此開始了我們正式同居家庭生活。隨著相互瞭解的深入,他的大男子主義作風表現得越來越強烈,他不允許我再與其他男友交往,自己卻和他的女學生打得火熱;對我不善家務大加指責,自己卻像個老爺安於享受;在性生活上也不再顧及我的感受。我們之間的裂痕已經無法彌補。
「在家裡我們總是難逃社會性別差異的歧視,後來你是如何調解這種差異的呢?」
我根本沒有精力和願望去與他調解關係,我更害怕自己的天性被這一成不變的家庭生活和他的大男子主義大棒給扼殺掉。我與他平和地分手了,並辭去出版社的工作,我又開始雲遊四方。
她甩了一下面前的長髮,露出小半張臉,頭部輕輕向右傾斜。雙眼半合,好像是在說夢。
這幾年我幾乎走遍了中國的山山水水,真是受益匪淺。古語說,讀萬卷書,行萬里路。我體會到了其中的收穫,我的繪畫風格有了激動人心的變化,繪畫技巧也有了突飛猛進的提高。為此,我的收入也上了一個台階。
後來我有一個同居夥伴。在不同的地區和時間,不同的伴侶會給我不同的支持和愛護,給我不同的生活激情和創作靈感,我真的很感激他們,也在用我的真心與他們過好每一天。現在與我同居的男友是一位攝影師,他有一間自己的工作室。我們常常一起結伴出遊,尋找素材,他比我小許多,對我很是崇拜。恰恰是這種年齡上的倒差,使我們較少產生矛盾,他是與我同居時間最長久的伴侶,我們現在仍然很自由地同居著。
「你有沒有想過今後的生活?當我們年老色衰、體弱多病、生活難盡人意、最需要伴侶的時候,我們怎樣面對孤獨呢?」
這個問題太遙遠了。要是用這麼長久的眼光去看待今天的生活,那我可就累死了。我不關心今後的生活,只在乎眼前的日子。如果我真到了衰老孤獨的時候,沒有生活的慾望就不如去死了。反天年輕時候我都享受過了,死了也不覺種得遺憾。
電視台的編導打斷了我們的談話,可心去試鏡頭。望著她離去的背影,我回想著她的話。像可心這樣的現代女性,我不可能用專家式的方式來指導什麼,還是讓她自己來感知生活吧!
轉載自《我們在同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