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聽過心碎的聲音嗎?
慧龍 OICQ;711017
你走了,走得很瀟灑。影子在我的前面,而我在你的背影後面,長長的這條街飄來淡淡的花香,你在香氛裡,走得一定很開心。
我轉過身去,與你背道而馳,你說的分手的理由雷鳴一般響在我的耳邊,一遍又一遍,很簡單的幾個中文字,我都聽懂了,我不懂的只是你。
是誰說,在寂靜的時光裡,等了十八年,終於等來了我。
是誰說,絕不輕言愛這個字,因為它代表了一輩子。
是誰說,讓你燃燒,讓你想哭,讓你要疼我到白頭。
在俗世裡,我們相守了三年多,昨天,你還趴在我的肩上,跟我說,你等我三年。你轉過來,溫熱的氣息在我的鼻子邊,好真實。然而現在,你卻告訴我你要和我分手。才一瞬間的折射,我便品嚐了那輪消瘦的月亮。
看過一篇文章《走過四季》,它說,當你把腳輕輕放在地上時,還是想著,要一份稱得上相對永遠的感情,不是天長地久的那種,是相對的久一點的,能夠慢慢地走過四季之後,還能回首相望的那種;是過了些許年後,還能坐到一起,喝杯茶,談談天,然後,在對望的眼神裡,還能看見對方。
可是我們有冷有熱的日子都走過了,竟然還是走向離別。
你說,中國人的習慣,都想坐一個好位置,可是好位置不是世襲的,或是要多年的拚搏,或是有人可以讓給你。在給我打了一個很哲理的比喻後,又加了一句,我不想要芸芸眾生的感覺。頃刻,我仿似聽到一隻玻璃瓶光的一聲,跌落在地,灑滿一地的碎片,是我的心。
你穿過剛說完的那句話,走在我的心上,出去了,背影被拉得老長老長。我心上的那扇門也在那一刻砰然關上。至此,我的心上已沒有了心。彷彿看到羅馬的城牆,轟然倒塌,灑落一地的煙塵,曾是那樣奢靡的帝國啊。
有些茫茫然地走在街上,仿似身邊所有的景物都定格,然後回憶慢慢地出來,繁華的街景,收容了曾經那麼多,我習慣性地摟著你的肩,我習慣性地走在你的右邊。可一轉身,你竟已愛上了別人。而哭過,笑過,醉過,痛過,竟只徒留淡淡餘味在心上,不堪述說。
你愛上的那個人,比我好,比我有錢,或許他能幫你解決戶口。但是你為什麼不想信我也能幫你解決呢?我們認識的時間超過了生命的四分之三。而我和你認識只是我生命的五分之一。
直至不知不覺到了超市,我的手才開始溫熱,在一排擺放香蕉的架子前,我將一整束統統放進我的袋子裡。除了你,這就是我的最愛。也只有它,能讓我保證在一小時之內不想你。
我拎著好大的一袋東西,晃晃悠悠地坐上了車,這是一輛公交車,我一向喜歡坐在第一排,看城市裡穿行的人都在我的外面,有一種眼看眾生的感覺。看著看著,竟睡著了,下了車已是過了頭目,於是再往回走。可我的第二最愛竟忘在了車上。
華燈初上時到家,你的大寶香味瀰漫著淡淡的香氛,擁抱著我,如影相隨。習慣性的拿起電話,隨手拔出來的卻是你的號碼。
那麼快,你竟那麼快就變了,我以為你會像我們從前一樣,談四五年的戀愛,然後順理成章地走向紅地毯。你不等我走出你給的陰影,你不知道我還站在你的身後,背著陽光。你連讓我遺忘你的時間都不給我。
藍色的燈光時深時淺,從陽台望去,能看到遠處深山含笑的葉子早已凋落一地,才仲秋啊,我終於還是忍不住哭了。多蕭瑟,那麼厚實的幸福都會變薄,待我如親人的你都會離開,我還能相信誰,我還敢相信誰。
我並沒有大方到可以若無其事地面對你的朋友,我不敢回你的機,怕面對你的朋友,我明白。我唯一不明白的只有感情,或者我想那是一種奢侈,在物慾橫流的現代社會中,我們不該要求太多。
曾看過一段文字,覺得真是精妙:
「愛一個人就是大慟之後,終於心頭一片空白,你不再愛也不再恨,不再惱怒,也不再悲哀,
你心頭漸漸滋生出憐憫,
憐憫曾經沉溺的你,更憐憫你愛過的那人,憐憫那份庸常,還有那份虛弱。這時,愛一個人就成了一段經歷,這段經歷曾經甘美如飴,卻終於慘痛無比,這段經歷漸漸沉澱為一級台階--你站到台階上,重新恢復了高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