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夢全書(懂夢的人有福)
第三節 懂夢的人有福
因為他們能完善自我
釋夢最大的益處，就是它提供了一個改善心理狀況的機會。
假如你有一個朋友，為人內向，有事總埋在心裡。這天和你談起夢，你分析了他的
夢，發現他與父母與妻子都有矛盾，而且發現這矛盾來源於他的處世方式。你便可以借
談夢，和他談談這些問題，啟發他改變自己。如果不釋夢，也許他決不會和你說這些事，
你也就不會有機會幫助他分析這些事。
用釋夢去改善心理，要點是因勢利導，逐步深入。
舉例來說，假如有個中年女性說：她夢見一隻黑狗追她。她用大棒打狗卻打不死，
跑也跑不掉，十分恐懼。
首先釋夢者可以告訴她，這種擺脫不掉的追趕者往往是她自己心靈的一部分，「這
隻狗就在你自己腦袋裡，當然你跑不掉。」而狗，往往象徵著內心中的警察，它追你，
是它認為你犯了罪，那麼你是不是做了什麼事讓你自己的良心不安呢？如果夢者說想不
起來，那麼這是她不敢說，不願說，釋夢者可以讓她再講一個夢，從中尋找她負罪感的
來源，也可以安撫她使她安心。通過對另一個夢的解析，就可能發現夢者有婚外戀的向
往，而她的道德觀很嚴苛，因此十分內疚。
知道這些後，釋夢者可以首先告訴她：「良心」未必總是正確的。人有兩種良心，
一種是源於最深切的人性。這種良心使人喜愛美好的事物，厭惡憤恨邪惡的事物。當一
個人看到北約軍隊對南斯拉夫狂轟濫炸時，他會義憤，這是出於人性深層的良心。當一
個人看到虛偽欺詐時，他會厭惡，這也出於人性深層的良心，人還有一種良心是源於幼
年受的教育，源於社會道德，這種良心未必總是正確的。在一百年前，如果一個寡婦想
再婚，人們會認為她很丟臉，甚至很元恥。即使這個寡婦剛剛20歲，人們也要求她不得
再婚更不許有「野男人」。那時的寡婦如果想再婚，她自己的良心也將譴責自己。時代
變了，社會在不斷的進步，在今天，誰還會把寡婦再嫁視為一種不道德的行為？然而有
些人的良心源於幼年的教育，而當社會道德發生變化之後，他的良心仍；日沒有變。這
時他的良心就有可能是不正確而又不必要的。前面說的那個中年婦女有一個過於嚴苛的
良心，它要求她想也不許想丈夫以外的其他男人，而當她動了一下這種念頭時，就「讓
狗追捕她。」釋夢者可以告訴她，她可以對自己說：
道德如同法律，不是一成不變的。如果它已不適合，可以修改。現在要把；日道德
改為：偶爾受到異性吸引，產生婚外戀的念頭，這是難免的。不必當成不道德。為了對
家庭的責任和對愛情忠實，要約束自己不實施行動。當道德或說良心的法律改變了之後，
她就不是「道德罪犯」了，狗自然也就不會追她了。
由此夢我們還應想到，為什麼這個中年女性會產生婚外戀念頭？一般來說，必定是
婚姻生活中不滿足。這種不滿在那裡呢？夫妻之間是否相互掩飾，不願意承認相互關係
已經出現了裂痕？或者是否明知有裂痕，卻找不出解決的方法？
釋夢者可以就勢探詢這些問題，並且盡可能幫助對方找到新的解決方法。
這樣釋夢才有意義。當我們釋自己的夢時，也一樣可以這樣做。自己去問自己，自
己去安撫自己，自己去對自己講話，要求自己放棄舊的觀念、重建新的更合理的觀念，
從而使自己更健康、完善。
因為他們有真性情
正如前面提到過的如果把我們心靈領域比做一座園林，這也許應該說是一座夜間的
園林：除在一間房子有燈、樹林、池塘、草地和假山都處於黑暗中，借助淡談星光，我
們可以隱隱約約看到房子外的事物，但是那一切都是變形的：
樹木像高大可怕的怪人，池塘閃著奇異的光澤，假山的洞穴更神秘。亮燈的房子是
我們的意識，黑暗的區域是潛意識。
潛意識會暗暗影響人的意識，正如樹林裡的風聲會傳人房子裡，草地裡的秋蟲會闖
入房子裡，毒蛇偶爾也會爬人房子。人有時會奇怪：「我今天怎麼了？這麼件小事我會
勃然大怒？」他在意識中找不到原因，因為原因在潛意識裡。甚至他會說「我今天怎麼
這麼累，一句話都不想說。」而實際上，他這天對妻子很憤怒，而他不曾意識到憤怒，
這怒就變成了一種累的感覺。累是假感覺，怒才是他的真情緒。
夢可以揭示出人所處的真實情緒狀態和心理狀態，從而解決心理矛盾，化解情緒，
作出正確的人生抉擇，使人走向幸福。
某人常夢見沿著危險的梯子向上爬，在高處行走，或者在很高的地方跳來跳去，伴
隨這些夢的是害怕的情緒。
在白天，他生活得很好，學習不錯，受老師器重，也被同學所看重。他沒有感到自
己有什麼可害怕的。但是根據夢來看，他是有所害怕的，他害怕他無法保持這種「高高
在上」的地位，害怕哪一天不慎失足而摔落在地。
如果細加觀察，這種隱藏著的害怕在日常生活中也會有所表現。比如表現為失眠、
頭痛、記憶力下降、易煩躁等等。
對他，應該這樣疏導：「重要的不是戰勝別人，不是永遠領先，而是把事情做好。
人的價值不在於被老師器重被同學看重，如果你把自己的價值建立在別人的看法上，那
是很危險的。你應該用自信代替他人的讚許，發現自己的真正價值。不要管別人怎麼看
你。不要刻意維持『高位』，而要重點發展自己，享受生命。」
再如，有一段時間我發現自己不再夢見美麗的園林。相反常夢見遊樂場，夢見打游
戲機，看自己的分數越打越高，或從下往上爬滑梯等等。釋夢使我知道。我這一段時間
過於看重功名了，於是世界對我來說不再是園林而成了決勝負之處。於是我調節了一下
自己，讓自己不要過分看重外在成就。
再如，一個高中生苦讀功課迎接高考。他夢見自己被剖腹，肚子裡被掏空了。這表
明他的真正內臟，他的生命力受到了嚴重損害，他應該不要那麼刻苦了，應該勞逸結合，
有些娛樂，不然將會有危險。據說漢代大文學家揚雄曾夢見肚子被剖，五臟流到地下，
結果不久後就生大病而死去了。這個高中生如果繼續苦讀，至少也會有生場大病的危險。
經常夢見戰鬥，意味著過分地緊張。分析一下緊張的來源，也許來源於競爭，也許
來源於害怕與人交往。下一步，夢者就應該想一想，自己如何才能削弱這種緊張。也許，
應放棄過高的目標，對自己提出一個更現實些的目標，放棄過強的好勝心。也許，應該
嘗試如何與人相處。
因為他們能得到警示
夢可以說是一個報警器，或者說一個忠實的朋友。當你生活中有什麼危險時，夢就
會提醒你。這裡所說的危險也不一定是多大的危險，只要是對你有害的事物，夢都會時
時提防。
某大學生夢見自己躺在床鋪上，同宿舍有個同學站在床邊。他可以看見這人的臉，
印象深的是這個人的高鼻子，而且鼻子有點紅，好像在發炎一樣。這人正叨著根煙。而
在實際生活中這人是不吸煙的。
根據分析，夢中的高鼻子同學實際上是夢者自己的化身。高鼻子又代表什麼呢？夢
者有鼻炎，而醫生告訴過他，如果吸煙多會使鼻子流血。夢中讓自己的化身的鼻子被強
調出來提示鼻炎，鼻子紅表示流血或表示發炎。而為什麼用這位同學代表自己呢。因為
這位同宿舍同學以前也吸煙，但是現在戒了。
因此這個夢就是一個警示：如果你再繼續吸煙，你就會鼻炎加重，鼻子流血。某某
以前也吸煙但是他戒了，你應該和他一樣。
榮格講過一個夢例：一個登山者夢見自己越攀越高，直到山頂又往上攀，結果攀到
了半空中。這也是警示，警示他會「上天」。
古人陶侃，即著名詩人陶淵明的祖父，曾經做過一個夢：夢見壁上掛的梭子變成燕
子飛上天。又夢見他自己飛上天，看到天門有丸道，他走進了八道，只剩最後一道門。
他要進門時，被守門者打落到地下，一翼被打傷。醒來後他的臂上仍然很疼痛。
陶侃自己解釋夢見上天代表想當皇帝，被打落在地代表失敗。因此，在他據有八州
兵馬，有實力去爭奪帝位時，他決定還是不做為好。
雖然陶侃相信此夢是種神靈啟示，但是他對夢的意義的解釋是對的。夢，即他心中
的原始人來信告訴他，不要輕舉妄動，企圖上天，如果那樣做，你將會被打落在地。
不要忽視夢的警告，夢比我們更細心，它會看到我們所忽視的事。夢不會被野心、
被貪婪所蒙蔽，夢會更清楚地看到真相，聽從它的警告會使你避開即將到來的危險甚至
災難。
因為他們能擇善而從
在我們的一生中，常常會面臨選擇。選擇職業，選擇戀人，選擇做不做某件事等等。
每一次選擇的對錯都會影響到未來我們幸福與否。選擇是意志的體現。如果一個人什麼
事都不自己選擇而讓別人代為選擇，比如事事讓父母做主或讓其他親友決定，那麼他可
以說在精神上是一個奴隸。選擇是重要的而又是困難的。因為，外界有大多的不可知。
我們選擇買哪一支股票後，不可能知道這支股票未來會漲會跌，會漲多少，因為國家的
經濟環境。股票管理者的政策，其他股東的決策等等都是不可能完全把握的。報考一個
大學時，我們也很難知道這個專業在4年後是不是仍舊是熱門。而最大的不可知卻不是外
界的不可知，而是內在的不可知，自己究竟是喜愛哪一個女孩？她倆各有長處，也各有
不足。自己究竟更喜愛哪種工作？我該怎麼做？等等。每當你面臨這種選擇的難題時，
夢就會認真思考，作出它的選擇，而它的選擇幾乎總是更正確的。
這是因為，夢對你的內心更清楚，它知道你真正愛什麼不愛什麼，真正的需要是什
麼，真正的願望是什麼。同時，對外界，它也瞭解的更多，它從許多細枝未節上得出了
對未來的判斷，正如見到一二根綠草就能判斷春天即將到來一樣。
有一個大學生臨畢業時，有二個單位可供選擇，一個單位名氣較大，另一個稍小些，
待遇也是前者稍高。但是前一個單位工作比較緊張，壓力較大，後一個較輕閒。他很難
決定，到了晚上他做了一個夢：夢見有外敵侵略，敵機在投彈。而他卻在一個地窖裡，
或者說防空洞裡，和兄長一起打撲克玩。
我們都很清楚，戰爭表示緊張。因此這個夢的意思是，如果我去了前一個單位，地
位比較高（在地面上當然比在地窖裡「地位」高），但是那樣就會被緊張侵襲。如果我
在後一個單位，地位比較低，但是卻沒有緊張，可是舒服地過日子，打撲克是指舒服輕
松地生活。在這二者之間，應該選擇後者。（因為夢中他是呆在地窖裡打牌的。）在前
邊提到過的一個夢裡，夢者夢見二個女孩，一個漂亮，另一個有氣質。
他分析這二個女孩分另（代表他的女友和另一個他有些傾心的女孩。在那個夢裡，
實際上他也已做了選擇，選擇有氣質的那個女孩而不是他的女友。同樣，在前邊講的衣
服象徵一節的夢裡，夢者夢見自己的女友穿一件軍大衣，上面貼著貼畫，而另外的女孩
穿運動裝，這也已把選擇明白地呈現了出來，他喜愛穿運動裝的女友超過女友。
如果事態繼續發展下去，沒有什麼變化，那麼這兩個夢的主人都將在戀愛上出現危
機，因為他們已在心裡放棄了現在的女友，必有一天他們將在行為上放棄。未必是他們
會「甩了」女友，也許他們只是變得冷淡、粗心、粗魯等等，讓女友先提出分手。
聰明的辦法是面對自己不喜歡對方的現實，當斷則斷，這也許看起來有些薄情，但
是卻可以把痛苦減到更少。比起心裡不喜歡卻又虛情假意要好得多。
夢傳達的是「原始人」的信息，而在「原始人」那裡，它和世界的聯結更直接，就
像靈敏的動物對自然界的反應一樣。它對環境的信息更開放。其實選擇就是一個依賴已
知條件的運算。參考「原始人」得到的信息，也就意味著使運算的已知條件更充分。這
樣做出的選擇，不言而喻就會更正確。傾聽夢的聲音，它會幫我們更好地做出選擇。
夢例一：小枚已和男友定了婚期。眼看日子一大天臨近，小枚積極又疲憊地忙碌地
準備著，可心裡總有股煩悶、不安的情緒。也許是太累、或太過興奮，小枚這樣對自己
解釋著。一大晚上，小枚做了這樣的一個夢：
「我和男友一起去什麼地方，走著走著就剩我一個人。
我來到一個房子前面，房子外表看起來很寬大、好看。可仔細看，我發現房子是用
蓆子做的。這時我感到很慌張，好像我犯了什麼錯，有人要來抓我。於是我開始逃跑，
一邊逃一邊心裡充滿了恐慌。這時好像我媽媽和我在一起，我慌張地問媽媽：『如果我
被抓住，會怎麼樣？』媽媽說『會判無期徒刑。」
就這樣小枚從夢醒來。「無期徒刑」這幾個字一直在她的腦子裡縈繞。
「原始人」已經給她寫來了信，看她去不去讀，會不會讀。其實「原始人」是告訴
她自己對婚姻的感受。房子代表婚姻。「原始人」說：這個婚姻表面上看起來很不錯。
但是實質上，它是不堅固的（在這裡用蓆子來象徵），中看不中用。但是你會為自己發
現真相而害怕。但是如果你走進這個婚姻，就意味著你像個囚犯，今後再沒有自由了。
小枚在心理學家的幫助下，讀懂了「原始人」的信。也藉著「原始人」的提醒，或
者說小枚不得不正視。「原始人」的聲音。於是小枚開始正視自己即將建立的婚姻，她
發現這個婚姻的確存在很多問題，儘管按一般的標準，他們很般配。她也意識到自己的
恐懼來源於什麼。她因為孤獨所以渴望婚姻，也沒有輕易結束關係的勇氣。小枚迫於種
種外界壓力和自己的脆弱，她覺得自己必須逃進婚姻的城堡，而且慌不擇路，她不敢去
細究這是溫暖的港灣亦或是禁錮心靈的囚室。「原始人」則不忍看小枚做出重大的錯誤
選擇。於是就在一個晚上給她寫了語重心長的信。
小枚借助「原始人」的力量，鼓足勇氣解除了婚約，而且有了這次與「原始人」的
交流，小枚有點找到了自己力量的源泉感覺。
其實「原始人」的智慧和力量始終和我們在一起。只是我們不習慣，也不會，甚至
不敢和它交流。「原始人」也很著急，所以經常在晚上給我們寫信或「打電話。」
夢例二：
徐某夢見自己要去上課，站在衣鏡前，打扮得很雅致、體面。這時又想到應該穿一
條長裙。於是便在鏡子裡看見了自己穿長裙的樣子。這條長裙是淡褐色的格子裙、有點
淡淡的紅色。裙子長及腳踝。突然她又想到穿裙子裡面是要穿長筒襪的。叉一想，來不
及找襪子了。自己穿的褲子也是條很不錯的。最後依稀記得的是自己穿著長裙裡面是褲
子站在鏡子前的樣子。彷彿還有房問收拾的一塵不染的喜悅的感覺。
背景：夢者徐某是位30歲的知識女性。在此夢的前幾天，她正猶豫著是讓丈夫繼續
深造，自己甘當成功男人背後的女人；還是自己去深造，成為一個成功的，或者說在
「台前」的女人。
分析：這個夢的關鍵細節是裙子和褲子。「衣服」一般是人格面具的象徵，也就是
常識意義上的做什麼人，在別人的眼裡是個怎樣的人。「照鏡子」一般是反省的象徵，
自己審視自己的意思。在這個夢裡，「衣服」和「照鏡子」用的都是較普遍的象徵。
問夢者「穿裙子」和「穿褲子」有什麼區別？夢者答：
穿裙子比較嫵媚，穿褲子則比較瀟灑。
當瞭解了這個夢的背景後，這個夢的意義便一目瞭然了。夢的意思是這樣的：
夢者對自己的內在心靈狀況（一塵不染、令人喜悅）很滿意。對自己外在的即社會
性的狀況也很滿意（事實也是如此，她有一個不錯的婚姻，自己和丈夫在事業上都有所
建樹。）但是在這樣的前提下，是讓自己更獨立（穿褲子象徵更男性化、即更事業取向），
顯得更像自由的職業女性；還是讓自己更富女人味（穿裙子象徵女性化，即更家庭取向）。
「原始人」給她的答案是：沒有足夠的機會可以讓她更傾向家庭，做個幸福的小女
人。（事實上，她的丈夫並不是很積極爭取這個在她看來難得的深造機會），雖然她更
滿足於做個幕後的小女人，但現實是她更該抓住這個機會，讓自己的事業更上一層樓。
而且追求事業的態度也不必一直潛藏在對丈夫的鼓勵和支持後面。（就像夢中嫵媚的裙
子擋住了灑脫的褲子。）
弗洛姆講過這種一個夢例：
「我坐在一輛停在高山腳下的汽車裡，該處有一條通到山頂的狹窄而特別陡峭的路；
我猶豫是否該開上去，因為路看來很危險，但是一個站在汽車旁的人叫我開過去，不必
畏懼。我決定遵從他的勸告。於是我開上去，路越來越危險，已沒有辦法使汽車停止，
因為在那裡車不能調頭。當我接近頂峰時，引擎突然停止，剎車失靈，於是汽車向後滑
回去並墜向萬丈懸崖，我很恐怖地驚醒過來。」
做這個夢的人是一位作家。當時，他正面臨一個選擇，他可以得到一個賺很多錢的
職位，但是他同時必須寫他所不相信的東西。夢中鼓勵他開上山路的那個人，是他的一
位朋友，一個畫家。他選擇了一個賺錢很多的行業，做肖像畫家，現在很富有，不過喪
失了創造力。弗洛姆對這個夢解釋為：開車上山象徵著像朋友一樣選擇錢多地位高的職
業，但是，他內心中知道，這條道路是危險的。在這個夢裡，汽車代表自己的身體，和
自我的能力；他坐在車裡和車一起掉下懸崖表示自我從身到心到內在本質都面臨危險。
弗洛姆認為「這象徵著他的智慧與精神上的自我正處於被毀滅的危險中。」
如果夢所提出的選擇和我們意識中的選擇不同，我們應該聽從夢的勸說還是自行其
是呢？一般來說，應該聽從夢。
當然，聽從夢的前提是，你確有把握你釋夢沒有錯誤。
因為他們能改善性格
性格不同的人，常做的夢也不同。
常夢見飛翔的人，性格自信開朗，朝氣蓬勃。但是這種人往往缺少踏踏實實的作風，
做事不夠認真細緻。這種人也許才華橫溢，為人們所稱讚，然而做起事來，卻容易失於
懶散草率，結果成績並不出色。他們有創造力，想像力豐富，但是過於放任自己，貪玩
懶散。因此，常做這一類的夢的人，應該時時提醒自己，做事要認真細緻，有責任感，
要腳踏實地。要切切實實防止自己耽於幻想，待人接物要力戒自誇、驕做。
「飛翔」的另一個意思是「借幻想逃避現實」。代表性的夢中情境是：「先是被可
怕的東西追趕，在馬上要被追上的危急時刻，主人公突然飛了起來。」做這種夢的人以
知識分子為多，他們對待生活中的困難的方式是逃避。而他們逃避的方式，是沉迷於幻
想或沉迷於思想，結果在表面上他是一個自信的人，追求的是高尚的事物和理想，很清
高，不屑於關心功名利祿等俗事，而實際上，他只是害怕競爭而已。
如果由釋夢瞭解了自己的性格真相，這些「飛翔者」也許會感到失落。他們首先應
自我接納，「目前我的確是這個現狀，我不像我自以為的那麼優秀、偉大。但是這也沒
有關係。我過去那麼自欺、逃避，不也生活得還好嗎！現在我對自己有了更多理解，也
就有了改善性格的機會，這不是一種好事嗎？」在接受現實的基礎上，他可以有意識地
改善自己的性格。例如，在發現自己沉迷於幻想的時候，提醒自己：
不要去想那麼遠的事，先想想怎麼做好今天的事吧。在發現自己逃避困難時，不論
自己有什麼理由，都應告誡自己：那些理由都只是借口，我應該不逃避困難，把這一關
闖過。
日久天長，他的性格就會改變。
常夢見荒涼景象的人，往往性格孤僻退縮。夢見荒漠。
沙漠，寸草不生的石灘、荒山野嶺；夢見在空無一人的屋子裡，在廢墟裡；夢見自
己或別人變成石頭，變成死人等等，這都是生命缺乏活力的象徵。這種人害怕與現實接
觸，害怕與人接觸，退縮到自己的幻想世界中。讓外人看到的只是虛假的自我，一個面
具，由於他們的自我不接受外界現實的信息，又不能向外界表現，於是自我就慢慢桔萎
了。
這種人發展下去是很危險的，他們的出路是自救，掙扎著努力讓自己面對現實，表
達真實的感受，和世界建立聯繫。這樣，他們才能使生命復甦。
這種人內心中的不安全感極為強烈，很難信任別人，也很容易被別人傷害。所以，
他們應該選一個有愛心而又細心的人做朋友。他們往往會懶於或怯於與人接觸，但是為
了自救，應強迫自己至少每天和別人交流一次，強迫自己有機會找朋友交談，以避免自
己走人死寂的生活。
他們還可以學習一門藝術，如繪畫、音樂、藝術等，可以表達情緒，宣洩情緒，調
節情緒，久而久之，也可以使性格向好的一面轉化。
常夢見鬼、夢見別人追趕、夢見與別人戰鬥的人往往性格偏執、固執、由於偏執，
會懷疑別人和自己作對。由於固執，容易和別人衝突。因此會夢見鬼，即指惡人；夢見
被追趕和戰鬥，即指被別人威脅和被迫鬥爭。
這種人應力求放棄偏見，放棄對他人的不信任。也許他們會說：「我身邊的確小人
很多。」但是要想一想，為什麼偏偏是你身邊小人多呢？有人說：世界是一面鏡子，你
對它笑，它也對你笑。你對它哭，它也對你哭。我們也可以這麼補充：你對他怒目而視，
它也對你怒目而視。當你把別人當敵人時，別人自然會與你為敵。你首先攻擊別人，別
人自然會算計你。
對偏執者來說，信任別人、善待別人很難。這是因為：
1．他們不願對自己負責，當出了問題時，願意把責任推給別人。
2．他們從父母那兒學到了苛責、挑剔的待人方式。要想幸福，偏執者必須下決心替
自己負責，不責備別人，才能做到信任和善待人，才能放棄偏見。
常夢見鬼，夢見別人追趕，但不常夢見戰鬥反而常夢見隱藏逃避的人往往性格怯懦。
這種人需要的是從小事做起，一點點鍛煉自己的勇氣。例如過去買菜不敢討價還價，就
從討價還價開始。然後一步步面對困難一些的任務進行鍛煉。
夢見道路曲折、泥濘，步履維艱，或面對深淵，無法前進；夢見嚇得不能動彈，夢
見做事失敗；夢見別人對自己冷漠等，都在提示夢者性格憂鬱消沉、缺少自信。
這類人需要的是培養自信。要經常用自己有過的小小成功勉勵自己，對自己說「我
信任你」「你是很不錯的。」遭到失敗也不用在意。有位心理學家說過：沒有失敗這件
事。如果你做一件事沒做成，這只不過是說這事還在嘗試過程中而已，不是失敗。因為
多嘗試幾次你總會做成。
夢中常有很長的浪漫故事。往往是在早上臨醒前做這種夢，以致有人貪睡不愛起床。
這種夢顯然是一種願望滿足。
這種人的性格往往內向，好幻想，愛通過夢獲得生活中缺乏的東西，他們所需要的，
是走出幻想，進入現實，在現實中尋求真正的滿足。
有些人感到，夢中的自己和清醒時的自己性格相反。有的人醒時十分勇敢，而在夢
中卻謹小慎微或膽小怕事。有的人醒時十分善良，而在夢中卻仇恨別人。夢與現實的不
同是由於：
1．也許醒時的自己是偽裝，夢中的才是真相。一個怯懦的人，也許會刻意讓自己顯
得勇敢，也許為了克服自己的怯懦故意去冒一些不必要的風險。《紅與黑》中的於連是
不勇敢的，所以他偏要做勾引市人夫人這種危險的事。如果是這種情況，夢者不必在日
常生活中刻意去勇敢，以免增加心理壓力，應選擇一個適宜於自己的生活方式。例如錢
鍾書是一個優秀的學者，生活也很幸福。但是讓他去做軍人或做商人，也許他的膽魄或
能力就顯得不足。你也許正宜於做學者，就不必去做商人。
2．再有，夢與現實中性格相反也許是由於夢在提醒夢者，你的性格過分向某一方向
發展了，現實應發展一下性格另一面了。例如，勇敢已足夠了，該學習如何謹慎了。善
良是好的，但是也要正視自己對別人還有仇恨這件事等等。假如唐僧夢見自己揮棒打死
了一個妖怪，這也許是說他該發展一下性格中對惡的威力，而不僅僅是以軟弱的善感化
妖怪。
具體是哪一種情況，只能具體分析。
在夢的指導下，改善性格這件事是可以做到的。但是，我們必須知道那句俗話：
「江山易改，本性難移」，改變性格不是一天二天就能見效的，應拿出愚公移山的精神
來，不斷做改造自己的事。也許你在幾個月後，也許在一年後，你再比較一下從前的你
和現在的你，你才會發現自己真的改變了。恰如一個少年只有過了幾個月再量身高，才
能發現自己已長高了。
有人說：「工作那麼忙，哪兒有時間去做改善性格的事。」我們對他的回答是：
「不需要你拿出多少時間專門坐在家裡『改性格』。因為性格不是一個木雕，讓你可以
抓在手裡改。性格就反映在你工作中生活裡，在做每一件事時，在和每一個人交際時，
你性格都體現出來了。在每一件事上留心自己的表現，在工作。生活中逐漸改善自己性
格。」
在比較過去和現在的性格時，還有一個簡單的方法，那就是比較你的夢。由你常做
的夢，你可以知道你的性格有了什麼樣的改變。
社會生物學家認為，各種動物的不同，到底是生存策略不同。
比如一個危險的敵人來了，你應該怎麼辦？有多種策略。一種是逃跑，鹿、羊、兔
子都選擇了這一種。所以它們讓自己發展出了快速奔跑的能力，輕巧的身體，和小小的
膽子。膽小對它們也有用。設想一隻鹿膽子比較大，總是在狼離它很近才逃跑，它會遇
到什麼命運呢？
另一種策略是防禦。烏龜就是這樣，所以它有了硬硬的殼。還有一種策略是自衛。
野牛野豬就是這樣，所以它們有了角和潦牙。
各種人的不同說到底也是生存策略不同。面對危險，有人戰鬥，有人逃避。這種不
同在夢裡清晰地體現了出來。
例如，有人夢見敵人來了，於是她逃走了。逃過一條河，面前是一個高聳的山崖，
她抓著草往上爬。因為爬上去就安全了。
由此可見，首先，這個人面對生活中的緊張焦慮時，首先是想避開。由此可見她不
是一個攻擊性很強的人。再有是過河，即想尋找新領域。還有是上山，這表示「往上爬」
即提高自己。這種性格應該還是較好的，也許她會因緊張的驅迫而作出成就。
另一個人，也夢見了敵人來了，但他卻不是逃跑，而是倒在地下裝死。他想這樣鬼
子就不會殺他了。在生活中，他也是一遇到問題就躺倒，就裝傻。在遇到競爭情境時，
他總是退後一步，他信奉的哲學是：「槍打出頭鳥」。採用這種策略，他的潛力將被埋
沒，他的發展將受阻礙。這種人應該以夢為警示，迅速改變自己的生活方式。
還有一個人夢見敵人來了，她手足無措，不知該怎麼辦，結果被敵人一槍打死。這
種人往往在生活中也一樣被動地任命運擺佈，因此常生活在抑鬱沮喪的情緒中。如果她
努力讓自己學會了新的生存策略，她的命運也將改變。
再有一個人夢見敵人來了，他假裝投降，做了偽軍。但是暗地裡和鬼子作對，有一
天敵人發現了他的真相，揮刀劈他，他恐怖地大叫一聲醒來。
表面看這個夢不錯，夢者是個地下工作者似的人物。而實際上，這個人待人虛偽，
表面上對人很好，而心裡並沒有真感情。當別人要他做什麼時，他從不反對，但是卻消
極反抗，不要拖延就是故意出錯。對他自己來說，生活也並不幸福，因為他要隨時掩蓋
自己的真面目。
這類人需要做的，是逐漸學會以真面目示人，而不是欺騙。
還有人夢見和敵人戰鬥，戰鬥的結果有的是勝利，這種較少；大多數不分勝負，少
數是失敗。這種夢反映了一種鬥爭性的生存策略。夢者好競爭，敢於鬥爭，不怕困難，
被人們視為強者。但是他們也有他們的問題，那就是性急，好勝，武斷等，對年紀大的
人來說，這種性格會引發心血管疾病。
還有人夢見敵人來了，她連忙向別人求助。這是一種依賴的生存策略。在生活中，
她的依賴性也很強，如果她有人可依賴，比如嫁了一個父兄型的丈夫，也可以生活得挺
好的。如果她不幸失去了依賴的對象，那對她是個災難。所以她還是應該培養一下自己
的獨立性。
有人間，夢見敵人來了，夢者這樣做、那樣做都不是完美的生存策略，那什麼才是
最好的生存策略呢？就這些生存策略來說，也許沒有哪一種是最好的，正如沒有哪一種
動物是在生物界立於不敗之地的。有一利必有一弊。例如依賴策略利在省力，弊在受制
於人。但是，還是有相對完善的人，他們可以很少使用上述策略。當他們夢見敵人來時
會如何呢？他們根本不會夢見敵人來，因為他對人無敵意，處事有辦法，沒有那麼多緊
張焦慮，所以他不會夢見敵人。
上面我用「敵人」夢為例講了從夢看生存策略。實際上，在任何一個夢中，都會多
多少少透露一些信息，反映出這個人的生存策略。例如在前邊講聯想技術時，我引用了
一個夢例：夢者夢見一個他喜歡的女孩總躲著他，和她的家人在一起。於是夢者很生氣，
騎上一匹好馬，覺得自己很英俊，搶先出了屋子。這就是一種策略。「我生氣了，我走
了」，用這種方式促使女孩讓步，促進女孩追他。另一個男孩夢見把一隻小鳥踏在腳下，
一扯它，不想扯掉了它的皮。
他還威脅說，「你再跑就把你喂貓」。
這裡的小鳥當然指一個女孩子，這個男孩的生存策略是「威力和恐嚇。」在對女孩
子時如此，在其它情境中，這兩個男孩也都會常用他們各自的策略「我生氣了，我走了」
或「把你喂貓」。
瞭解了生存策略，就可以深入去想一想，自己這種策略利弊何在，如何讓自己採用
更有建設性的方式生活。
因為他們愛鄰如己
「原始人」既然很聰明，他也不免要對身邊的人加以評論判斷。通過釋夢，我們可
以獲悉他的判斷，從而幫助我們理解周圍的人。在理解周圍人的基礎上，可以使人際關
系得到改善。
某人做了一個夢，夢中他的兩個朋友合夥把另一個朋友殺了。他目睹了兇殺並且決
定揭發兩人。
在做夢前，兩個「殺人犯」之一曾來找過夢者，在言談中流露過對「被害人」的不
滿，暗示他要和「另一兇犯」一起作對「被害人」不利的事。夢者當時沒有在意，而他
的潛意識卻留心了這件事，並且提醒他應該把這件事通知「被害人」。
當你認為某個人很好，而夢認為他不好時，要相信夢。
反之也一樣。因為「原始人」敏感而又細心，他可以注意到別人的許許多多細微特
征和不引人注意的言行，並且根據經驗，從這些小的地方去推斷其品行。在清醒時，我
們也有這種經驗，有時我們初見一個人就莫名其妙地不喜歡他，我們說不出理由，甚至
相信這個人很好，但是心裡就是不喜歡。
這實際上就是「原始人」作了判斷。它根據一些細節，判斷這個人不好。這些細節
我們很難注意到。舉例說，當一個人說謊時，他的瞳孔會縮小。我們誰也不會注意到別
人瞳孔的放縮，但是「原始人」卻能感覺到瞳孔變化帶來的眼神差異，當一個人和你說
話時瞳孔縮小時，「原始人」就感到他不可靠。「原始人」的這種判斷一般稱為直覺。
一般人不太願意相信直覺，因為直覺說不出理由，但是事實證明，直覺往往是對的。
弗洛姆舉過一個例子，這個例子很說明問題。夢者睡前碰見過一位顯赫的要人，
「這個要人以智慧及仁慈為人所知。」夢者拜訪他時，深深地為他的智慧及仁慈所感動，
他逗留了約一小時後才離開，內心有種得以瞻仰一個偉大而仁慈的人之後的喜悅。這天
晚上他做了一個夢。
「我看到某先生（那位要人），他的臉和昨天所見的非常不同。我看見一個顯露殘
酷及嚴厲的臉孔，他正哈哈大笑地告訴別人，說他剛剛欺騙了一個可憐的寡婦，使她失
去了最後幾分錢。」
對這個夢分析表明，夢者在夢中沒有用某先生代指別人。他在夢中看穿了這位要人
的真面目，或者說面具後面的臉。經過以後的觀察，證實了這個人的確是個無情殘忍的
人。
還有一個夢例：
「有一次，A與B見面，以討論彼此在未來事業上的合作，他對日印象深刻而良好，
因此決定把B當作自己事業上的夥伴。見面後的當晚，他做了這個夢：「我看見日坐在我
們合用的辦公室裡。他正在查閱賬本，並篡改賬本上的一些數字，以便掩飾他擅用大量
公款的事實。」
在使用了一年後，A發現B的確做了這種事，擅自侵吞公款，並塗改賬本。
如果A聽從了夢的提醒，也許他就不會和B合作了。
即使合作，也會對他格外提防。
別人講述他的夢，更是讓我們瞭解他的一個順暢途徑。
它可以讓我們看到他不加掩飾地展示出來的內心世界。人們雖然不一定願意對別人
但白內心，卻不在意給別人講自己的夢。
有個人愛上了一個女孩，但是他卻摸不清對方的態度。
一天夜上，在同學聚會談天時，他找了個機會向對方作出了暗示，但是對方不動聲
色。於是他在第二天又找借口到這個女同學宿舍去談天，並且把話題引到夢上。結果那
個女孩講了她昨晚的夢，讓這個人喜出望外。原來，夢告訴他那個女孩對他已心儀許久
了。
因為他們心得安寧
有的夢表面看起來很可怕，例如夢見親人死亡。夢醒後，夢者還會很擔心，害怕夢
是惡兆，怕這件事真的發生。
而實際上，夢的真實意義與表面意義是不同的。夢見親人死未必是凶兆。也許它所
表示的是親人所代表的某種事物的消失。例如，某人夢見一長輩死亡，釋夢後發現，這
一長輩一生貧困。夢者用他來象徵貧困，這一天睡前，夢者得到消息自己畢業分配本已
定下來了，所去的單位收入很高。因此，夢所表示的不過是「貧窮」已離我而去，這是
一個快樂的夢。
有相當一部分人還相信，夢是吉凶預兆。因此夢到不好的事，會讓他們疑心忡忡，
心神不安。通過釋夢，當然我這裡指的是科學的釋夢，就可以解除其疑慮，可以消除迷
信。
這就好比一個孩子在夜裡看到一個白影子，以為是鬼，害怕得要死。聰明的父母不
會讓孩子躲開白影子遠遠的，而會帶他去看清楚那白影子到底是什麼。同樣，釋夢可以
讓自己看清楚是什麼。看清了，迷信也就不攻自破。
未知的東西容易引起迷信和恐懼。在人們不瞭解雷電的時候，人們以為它是天上的
雷公在用大斧劈砍，讓人去靠近雷或者電是極為恐怖的。而在人們瞭解了雷是雲之間的
放電之後，人們就不再提什麼雷公了，而且人們還想方法自己發出電來使用，讓這種可
怕的東西流進每一個家庭為之服務。
人們安然睡在電的旁邊，毫不恐懼，享受電帶來的好處。
恐怖的夢也是引起迷信和恐懼的一個原因，有時，一個人夢到親人死亡等災禍，難
免心中惴惴不安，甚至因此失眠和嚴重焦慮。它之所以引起迷信和恐懼，也是因為人們
不瞭解它的意義。人們以為它是一個壞兆頭，會帶來災禍。如果你瞭解了心理科學中釋
夢的技術，瞭解了你的夢的意義，它也就不可怕了。
心理學家發現，夢表面上荒謬奇怪，實際上，夢的表面意義下，掩藏著一點也不荒
謬的真實意義。夢是用象徵的方式，把這些意義轉化成了奇異的夢境的。如果我們懂得
如何分析夢，解釋夢，我們就可以知道夢的真實意義。這種意義往往並不是對未來禍福
的預言，而是對你現在的心理狀況的指示，可以讓你知道你現在的心理狀態、性格等，
對你改善自己的心理極有助益。
如果經過釋夢，你就會知道恐怖的夢未必都是不好的。
有時一個表面上恐怖的夢實際上有很好的含義。
有這樣一個例子：
一位女性夢見和弟弟一起走過一座橋。她先走過去了，她的弟弟落在了後面。橋忽
然塌了，弟弟掉到河裡。她嚇壞了，急忙去救弟弟。可是河水流得太急了，她弟弟捲入
漩渦淹死了。她悲痛地放聲大哭。
她醒來以後，感到很擔心害怕，怕弟弟真會出什麼事。
心理學家聽到這個夢後，高興他說：「太好了，祝賀你，我為你高興。」
這個心理學家絕不是幸災樂禍，而是通過釋夢，瞭解了夢的真實意義。
原來，這個做夢的女性，當時正在做心理咨詢，她沒有心理障礙，只是希望通過心
理咨詢改善自己的性格和她的夫妻關係。她的性格有兩面性，一面是很獨立，另一面是
很依賴性，造成她的家庭矛盾的主要是依賴性過強，種種問題因此而起。
事實上夢者是有一個弟弟，弟弟的性格是依賴性較強的。根據釋夢心理學，她的夢
並不是什麼可怕的預兆，而是她當時心理狀況的寫照。「橋」在夢中出現，可能有幾種
意義：有時它象徵著男性性器。按心理學大師弗洛伊德的說法，橋「連接男女之間的距
離」；橋還可以象徵連接友誼的紐帶；有時它還可以象徵從一個階段過渡到另一個階段
的過渡。
在這個夢裡，橋就是象徵著從一個階段過渡到另一個階段，象徵著她的性格將有一
個較大的變化。這個變化就是「弟弟落水了。」
弟弟落水也是一個象徵。對夢裡的所有情節，我們都不能按表面的意思理解。弟弟
落水並不是表示她的弟弟真會落水，也不是像民間說得那樣夢要反著解－－難道在水裡
會冒出一個弟弟來給她？弟弟實際上也是一個象徵，象徵著她自己性格中和弟弟性格相
似的地方－－依賴性強。弟弟落水淹死就是指她自己性格將不再是過分地依賴。這個夢
和實際的弟弟毫無關係。夢只是說，「你的性格將會有一個較大的改變，你將不再那麼
過分依賴別人。雖然你對此不習慣，（夢中救弟弟象徵對失去舊的性格特點不習慣）但
是，這種改變是必然發生的。」
這樣的事情，難道心理學家表示祝賀不應該嗎？
有一個人夢見自己殺了一個人，他俯身去看死人，卻發現那死人不是別人，正是自
己。這個被殺死的自己的樣子很醜陋。
還有一個人夢見自己被人殺死了，一把匕首正插在胸口。她氣憤之極，但是那個凶
手說這只不過是一個手術。她夢見自己倒在地上，兇手在解剖自己。這時，她站在一旁
看著兇手在把自己開腹剖心，忽然她明白了被殺死的不是自己。
這兩個夢看起來都很恐怖。血腥，但是實際上和上面那個夢一樣，真實意義是很好
的。
前一個夢中，夢者自己殺死了一個醜陋的自己。殺死代表著消除什麼東西，殺死了
一個醜陋的自己代表他消除了自己身上的一些缺點。一些醜陋的心理。
後一個夢中，另一個人，「兇手」，在做前一個夢中夢者自己做的事。但是，後一
個夢的夢者自己一開始還不理解「兇手」的善意。後來她才明白，兇手殺死解剖的不是
她，而是那個應該被消除的她，是她性格中的病態的東西。
夢中的「兇手」在實際生活中，是在幫她分析她性格中的問題，解剖問題尋找問題
的原因，幫她改善自己。「兇手」對她的心理分析和批評可能是有些尖銳，但是是對她
有益的。夢者因為被觸痛，在情緒上有一點反感，但是「站在一旁看著兇手在把自己開
腹剖心」（看別人分析自己）這一有益的經歷，使她終於懂得了，是「兇手」正在剔除
自己有病的心理。
魯迅不是說他在解剖自己也解剖別人嗎？實際上，他就像這個夢中的「兇手」，讓
被解剖者氣憤，但是實際上卻能使被解剖者受益無窮。
做了一個恐怖的夢，醒後真的沒必要惴惴不安，也許這個夢正象徵著很好的意義呢。
夢能輔助心理咨詢
心理醫生常常把夢作為一個瞭解來訪者、幫助來訪者的重要工具之一。夢是進人心
靈的線索。
筆者在多年的心理咨詢與治療中就常常利用夢瞭解來訪者的心理問題，甚至結合意
象對話技術利用夢治療來訪者。
所以在這裡我要專門談談心理咨詢與治療中夢的運用，也是為了讓讀者通過掌握夢
來改善自己的心理健康、加速心靈的成長。因為自我分析，自我治療對每個人來說也是
一個終生的任務。古人說：「自知者明，知人者智」。心理健康。
心靈不斷成長對現代人的意義不單是快樂沒煩惱。而且意味著更大的適應性，更強
的心理力量和更融洽的人與人的關係。
一個面色蒼白的女孩走進我的咨詢室。她大約二十五六歲，皮膚白得有些不協調。
她是因為最近總是無緣無故的嘔吐，才來到我這裡，尋求心理治療的幫助。她告訴我，
最近總是醫生多次為她做身體檢查，沒發現任何異樣。「是醫生建議我來做心理治療的。」
她說話的聲音低低的，始終沒有抬頭看我。我的各種提問都被她輕聲而漠然地擋了回來。
於是我決定從夢人手，瞭解她、幫助她。
她給我講了一個夢：
她在看一本連環畫，但畫像電影一樣會動的，故事的女主人公爬過有嵌滿了豎起的
玻璃片的牆頭，和她一起爬的是幾個陌生的男人。他們也許是想去偷什麼東西。這時仿
佛他們被人發現了，女主人公也想和那凡個男人一起往外逃。可是，那幾個男人很輕鬆
地就翻過了牆頭。女主人公很張惶地看著他們。同時，她的雙臂上抱著一個已死的嬰兒。
我判斷這個夢裡反映出她心理創傷的癥結。她很想把這種感覺「吐」出來，「吐」
掉。
這是一個很明顯的與失身、懷孕、墮胎有關的夢。夢中連環畫的女人公就是夢者自
己。因為自己無法承認。面對這是自己所經驗過的事，就把這種不愉快。痛苦的經驗投
射在別人身上。
夢者曾和男性有過越軌的行為。「爬過牆去偷什麼」指越軌行為，至於越軌的是什
麼？則由「豎起的玻璃片」來象徵，這是陰莖和性交的象徵。在對性還十分無知的少女
心目中，性是危險的、會劃傷自己。接下來夢再繼續演繹整個過程。越軌了之後怎樣呢？
出現了「危險」，而當危險來臨的時候，男人卻「輕而易舉」地就走開了，把女人留在
危險之中。是什麼樣的危險呢？女人的手臂上抱著個死亡的嬰兒。
這是墮胎的象徵。懷孕了又墮胎，結果就是一個「死亡的嬰兒。」
到這裡可以說「夢相大自」。來訪者可能有一番難以啟齒的經歷。她和什麼人發生
了性關係，但懷孕及墮胎的後果卻只有她一人承當。由於元人傾訴，這一段羞辱、難堪，
還有整個過程的恐懼、無助，使她如梗在喉。所以她的反應是嘔吐，她非常想一吐為快，
從此輕鬆生活。
雖然有了這樣的判斷，卻還不能唐突地對她和盤托出。
而且判斷歸判斷，心理治療師對自己的任何判斷都得保持一定的彈性。否則就是武
斷。
我對她說：「夢中連環畫裡的那個女主人公，好像陷入了某種困境。是什麼呢？」
她沉吟了一會兒說：「她很害怕。」
我的語氣盡量和緩，「她怕什麼？」
「沒有人能幫她。」她語氣低沉他說。
「你問問她，她有怎樣的心事，才使她這樣痛苦、害怕。」我說。
「她很蠢、很傻，也很下賤。」她的語氣有些激烈。「為什麼要這樣說？」我預計
著快觸碰到在她心裡的那塊橫亙礁石。果然，她抬起頭，又期盼又疑惑地看著我。「你
覺得我們說這些有用嗎？已經這樣了，還能怎樣？」她說。
「發生的事不能改變，但它對我們的影響可以改變。改變了，我們就可以生活在今
天而不是一輩子生活在昨天。」
我鼓勵她。
「我想你已經知道了？」她說。「重要的不是我知道不知道，而是你自己怎樣理解，
怎樣從過去的陰影裡走出來。」
我繼續鼓勵她。安慰她。
「能走出來嗎？」她像在問自己。
「如果果夢中的這個女人是你最要好的朋友，你和她情同姐妹。看到她這樣你會怎
樣對待她呢？」我啟發她。
「她怎麼了？」她一臉想掩蓋什麼的痛苦的迷惑。「她和男性去了有危險的、被禁
止去的地方。結果男性輕鬆脫，而她自己陷在裡面，手裡抱著個死去的嬰兒。」我很耐
心，也很理解她的心理阻抗。
「我不知道該對她說什麼？」她很冷漠地反應道。我意識到這個創傷對她有多巨大。
所以我更耐心、更溫和地對她說：「想像你是她最最要好的朋友，除了你，她沒有別的
可以依靠的親人和朋友。你看到她很痛苦、很害怕，你心裡也很難過。我想作為她的好
朋友，你能忍心她就這樣陷在這種處境和心境中不能自拔嗎？」「我不知道我能做什麼。」
她說，語氣和緩了許多。「先找到你關心她、愛護她、願意幫助她的感覺。你是愛護她
的，不管她做了什麼？對嗎？」我注意著她細微的變化，力爭每個字都有打動她的份量。
「對，我想是的，因為我們是朋友，」「是最好最好的朋友。」我插話道。「對，
是很知己的朋友，所以不管她做了什麼，我都一樣看重她。」她的字字彷彿很費力他說。
「對，因為你關心她、愛護她，所以願意幫助她。那麼看到她這樣害怕。無助地站
在那裡，你會做什麼，會怎樣反應呢？」我問。
「我會上去抱住她，讓她不要害怕。」她說。「你上去抱住她，她會怎樣反應呢？」
我問。「她會發抖，一直抖個不停。」她說。
「那你怎樣做呢？」我問。
「我會更緊地抱住她，對她說，別怕，別怕，有我在，我會幫助你的。」
「那麼然後呢？」我知道她已經可以按我引導她的方式繼續往下做了。
「她不那麼怕了，我和她一起把孩子埋掉了。我對她說：
『這不是你的錯。向前看，你還年輕。誰都有走錯路的時候。』她聽了，臉色顯得
比剛才紅潤了些。」
「然後你們會做些或說些什麼呢？」我繼續問。「我想帶她走出那個園子，那個園
子死氣沉沉的，並不適合她。」她說。
「好吧，那你和她一起出來吧。」我說。「怎麼出來的？」
我問。
「我們走到牆跟前，發現有半開的柵欄門，其實是很容易出來的。她有些猶豫，回
過頭看，我想她是在看刃；個小孩的墓地。」
「你怎麼做了呢？」我問。「我對她說，過去的就讓它過去。向前看。於是我們就
出來了。……外面的陽光很強烈。
她有點不習慣。我對她說：『你很快就會習慣的，你不是一直都很喜歡陽光嗎，』
她慢慢也覺得陽光的溫暖了。」她說著，臉上也越來越恢復了些血色。
「你現在的感覺怎樣？」我問。
「輕鬆了很多。」她邊說，邊長長地吁了口氣。以此為契機，我又和她面談了幾次，
直到她內心的力量越來越強，帶領她從容地走進今天的陽光裡。那一段經歷帶給她的罪
惡感、羞恥感、自卑、自責，都被整理好，掩埋了起來。她終於從昨天的陰影裡走了出
來。
其實，每一個瘡疤都可以蛻變成玫瑰。只是這個轉化還需要更深地進人心靈。也許
她的另一個夢又是一道漏進心靈的微光，我們摸索著它，可以不斷地深人、深入，深人
心靈的巨大和豐富。那時收穫的不只是常識意義上的心理正常，而是心理真正的健康和
成長。
當然，夢僅僅是進人心靈，或者說進入潛意識心理的一個線索。但正因為它的特殊
性，它已成為進人心靈或潛意識心理的重要渠道。
美國心理學家蓋爾?戴蘭妮的一個例子也很好他說明了這一點。
艾田是美國中西部人，她是六個孩子的母親，剛滿60歲後不久，做了這樣的夢：
「我跟鮑伯．霍伯（BobHOpe好萊塢著名喜劇演員）一起在床上。我不認為他知道我
跟他躺在一起，我大氣都不敢喘，免得他難為情。事後我向挑樂絲描述他身上穿的那件
毛衣，桃樂絲說她曾在電影上看過。我回答說，根本沒有任何一部這樣的電影。」
艾田一點都不明白，這個夢代表什麼意思。她從來不曾分析過自己的夢境，也無法
想像，為什麼夢中會跟鮑怕?霍伯一起躺在床上。戴蘭妮問：「誰是鮑伯?霍怕？」艾
田說：
「他是個和善的男人，也是有趣的喜劇演員，我喜歡他，也很崇拜他。」她們的夢
境面談沿著下述方式繼續進行：
戴蘭妮（以下簡稱「戴」）：為什麼你會讓鮑伯?霍伯覺得難為情？
艾田（以下簡稱「艾」）：我肯定他上錯床了。如果他知道是跟我躺在床上，一定
會很難為情。所以我盡量保持安靜，不驚動他。
戴：你為什麼那麼確定他上錯床？
艾：我只是假設。你說，鮑怕?霍伯怎麼會想跟我一起上床？
戴：那麼，你認為他想跟誰上床？
艾：漂亮、年輕、有魅力的女郎，我想應該是這樣，但絕不會是我！
戴：所以你只是假設你的想法是對的，沒有任何證據？
艾：不錯，這很明顯嘛。
戴：太可惜了，我敢打賭，如果當時你跟鮑怕?霍怕講話，他一定會告訴你是誰跟
他一起躺在床上。由於整個夢境是你一手製作的，你安排鮑伯?霍伯登台演出，因此，
整個夢境是有目的的，而且也無所謂上錯床，這樣的假定似乎也很正常。角色是由你分
配的，其中包括鮑伯?霍伯上錯床所讓你引起的感覺。這個感覺顯出你對自己的看法，
那就是「我一點都不動人，沒有魅力，不能吸引像鮑怕?霍伯這樣的人」。
艾：對，我自知無法吸引鮑伯?霍伯。至於能不能吸引像鮑伯?霍伯這樣的人，我
不知道。
戴：桃樂絲是誰？
艾：一個非常要好的朋友。
戴：她好像對你說，毛衣很重要，而且可以在某部電影中看到這件毛衣。可是你卻
說，根本沒有任何一部這樣的電影，為什麼？
艾：我不知道。
戴：你還記得毛衣的樣子嗎？
艾：記得。我在夢裡還有印象。那是件白色毛衣，上面有一隻綠色的小鱷魚，像是
件高爾夫球衣。
戴：你知道有誰穿過類似的衣服嗎？
艾：不知道，我想不出來。
戴：確定「任何人」都想不出來嗎？
艾：……想不出。
戴：昨天，我看到一位你很熟的人穿著這件衣服。
艾：誰？
此時，和艾田結婚40年的丈夫喬治，把這件焦點衣服從手提箱中拉出來。
艾：唉呀，喬治！你是我的鮑伯?霍伯嗎？
從艾田所做的夢，戴蘭妮正在幫助她看出丈夫身上的鮑伯?霍怕。而艾田無法全然
欣賞喬治身上有趣、幽默的「明星」特質。有哪些因素妨礙艾田欣賞喬治身上的鮑怕。
霍伯呢？她的夢裡有一個線索。夢中，她與鮑伯?霍伯毫無瓜葛，因為她肯定自己「配
不上」他。她因為缺乏自信而不敢「高攀」。由於艾田相信自己無法吸引有鮑伯?霍伯
性格的人，因此她自然無法欣賞有類似特質而且能被艾田所吸引的男人，那男人正是她
丈夫。婚姻生活中，這並不是非比尋常的問題，通常，配偶中的某一人或是彼此，常為
自卑所苦。
釋夢本身就可以作為心理咨詢及治療的一種方式。
夢例：
「我夢見有個醜陋、粗壯、高大的男人闖進來，穿著黑衣服，手裡拿著手槍。我和
另外兩個男的在屋裡，我們雖明知打不過他，但仍然和他搏鬥。這時另兩個男的中的一
個不見了，好像是溜出去了。這個闖進來的人對我說：「我前世殺了你。」我一聽彷彿
記起來似的，憤怒地朝他撲過去。他對另外的那個男子說：「是我使你成了孤兒」，那
個男子也很憤怒，知道是他殺了自己的父母。來人也在找另一個男子。
我們一起從玻璃窗出去。這時夢境一轉，這個闖進來的人，頭朝下地掉在下面的水
池裡，他平躺在水面。於是我用我手裡的槍瞄準他。覺得瞄準有些困難，我打中了他的
肩膀。我想這樣並不能打死它。於是又瞄他的後腦勺。我打了5槍，我覺得他的腦槳被打
了出來。周圍圍繞了許多人來看，他們朝他的屍體扔石頭，嘲笑他。我又有些不忍。我
和另一個人（那個孤兒）一起去護衛他的屍體，那第三個人始終看不見。」
夢者是個39歲的學者，因為新近到一個大公司工作，負責市場銷售，所以壓力很大，
前來咨詢。
有些夢是很重要的，它往往反映的是夢者較深層的心理內容。如何「嗅」出那些夢
是重要的，這要靠釋夢者的經驗和進入自己心靈的程度。這二者結合，釋夢者可以很容
易有一種發現重要夢的直覺。
我意識到這個夢對他很有意義。於是我以夢為切人點，直接對他進行輔導。
我：你現在舒適地坐好，盡量進入你夢中的形象。讓夢境盡可能生動地復現在你眼
前。能做到嗎？
來訪者：能。（輕輕地閉上了眼睛）
我：夢中的這些人物都是你人格的不同側面。有的側面你樂於認同、容易認同，就
好像你的兄弟或好朋友；而有的側面你不能、也不願意認同，就像你夢中的強盜。其實，
這些都是你人格的不同部分。好，回到那個醜陋、粗壯、高大的男人剛剛闖進來的那個
情景。讓夢中的你放鬆，友好、和平地面對來者。試試看。
來訪者：（呼吸變得勻且長，深深地吁出一口氣。）
我：請你以一種很友好、很歡迎的姿態對他說：「你來找我有什麼事嗎？我很高興
你來，我一直盼著你來。」試試看。
來訪者：我並不希望他來。
我：（語氣和緩地）他是你人格中的一部分。你們彼此生疏得太久了，本來是兄弟
一家人，何必互相敵視？
來訪者：我就想和他殺，誰怕誰。
我：他就好比你的左手，你就好比右手，你願意用右手砍掉左手，還是願意兩隻手
一起做事？
來訪者：（沉吟了一會兒）好吧。我問他「你來幹什麼？」他說，他想讓我認識他。
我就上去拍了拍他的肩膀。
我：他有什麼變化或反應嗎？
來訪者：他的臉比剛才好看多了。
我：你身邊的那兩位也是你人格的不同部分，你們幾個原本就是一個人，就像四個
最好的兄弟。你們互相表示下友好。
來訪者：我們幾個抱在一起，大家都挺高興的。後來不見的那個，比較瘦小，低著
頭好像不高興。
我：你們去關心關心他，他肯定有自己的心事和委屈。
來訪者：我們問他怎麼了。他說，他覺得自己無能，沒臉和我們呆在一起。
我：你們怎麼做呢？
來訪者：他是挺無能的，根本不適應壓力社會。
我：他也是你的兄弟，而且他未必像你想的那麼無能。
你去擁抱他，看看會發生什麼？
來訪者：我擁抱他了。他很高興，而且好像變的高大起來，人也顯得結實。
我：我們每個人其實都是充滿智慧和力量的，需要愛在激發。
來訪者：我們四個一起要出去做些什麼了，我們從門裡不是從窗走出去？
來訪者：門是正道、窗是左道。
我：這和你的生活有關係嗎？
來訪者：（微笑著）我可以堂堂正正地做生意、做人。
來訪者：（長長的吁口氣，胸部起伏著，人坐得更舒展些）合在一起了，變成另外
一個人，這個人強壯。有力而且相貌俊朗。
我：好，把這個人和你，現在坐著的你合在一起。
來訪者：（胸部明顯地起伏，慢慢睜開眼睛，微笑著）
我想我該抓緊時間工作了，謝謝你，我知道該怎麼做了。
我：不斷地在生活中接納你自己，好的、壞的、聰明的、愚蠢的、堅強的、軟弱的，
只要你接納他們，你會更有力量、更豐富，也會更有智慧。
分析到這兒，這個夢意義，我和他都已明瞭。他說，這個夢反映了我自命清高的學
者部分的人格與世俗的人格之間的矛盾。而世俗的人格（夢中的醜陋、粗壯、高大的男
人代表）他是我的一部分，他有一種現實的力量。可能正是基於這個人格，我才有棄文
從商的舉動。然而心裡又厭惡他的世俗，所以夢裡就有了文弱書生與世俗強盜的殊死搏
鬥。而且還是我的書生一面佔了上風，好在我隱隱約約也有些認同那現實的一面，（夢
中的憐憫他的死代表），否則，「你也不會這麼順利地和他結合。」我補充說。
上面這個例子就是用夢做心理輔導的一個實錄。用這種方法，在心理治療中或在自
我幫助中，都可以把瞭解自己和自己的成長很好地結合起來。它可以避免冗長的自由聯
想費時費精力的缺點；也不會陷於「我的內心原來是這樣，可知道了又怎樣，我怎麼改
呀？」的困惑。
使用這個方法其實很簡單，只要掌握兩個最基本的原則：一是夢中所有的人、動物、
物都是自己心靈的一部分。
二是無條件地接納自己的心靈，及心靈中任何一個部分。
具體的操作技術是：讓心靈中的各部分交流、溝通；然後彼此擁抱。接納對方；最
後合為一體。懂得了這個方法，那麼每一個夢都是在提醒你，還有哪些心靈內容沒有得
到整合，於是再整合。這個過程就成為心靈不斷健康。不斷成長的過程。而且心靈的成
長會帶來你整個人生的改變，從人生觀、到生存方式、人際關係、身體狀況等等。
當然說難也難，難就難在你必須明瞭並相信，無條件的接納或說元條件的愛，真的
能創造奇跡。
無論如何，就像我在咨詢中常說的，「試一試」，因為它真的很值得試，而且只有
試了，你才會真的懂、真的去用。